“你一个人扛,撑得住吗?”
她慢慢抬眼:“我不扛。”
“我报账。”
“每一个在那个实验舱里死去的孩子,他们不是实验失败。”
“他们是谋杀案的受害者。”
“而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我不报这个账,我活着干什么?”
那一刻,季辞川终于有些失控。
“你报账可以,但你得活着去结尾!”
他很少这么大声地说话。
她怔住,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身上,看见了克制下的情绪崩盘。
“你若死了,谁还能给他们正名?”
“谁来写下最后那页清算记录?”
“别再拿命换代价了。”
“沈知予。”
“我说了——你死,我替你收场,但不是你该死。”
她沉默着看着他,眼底那层坚硬的冷,终于出现一丝微裂。
他站在她面前,眉目锋利,声音极沉。
“你可以不是人间救星。”
“你只要是你自己。”
“就够了。”
房间陷入长久的安静。
良久,沈知予缓缓低头,声音低哑:
“季辞川。”
“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怕的吗?”
“不是实验,不是编号,不是敌人。”
“是我不知道有一天,当我终于杀到最后,回头一看,一个人都不在了。”
“我怕我没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