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又是一轮炮击,铁雨倾泻而下。
一名苗兵被霰弹击中,胸口炸开碗大的血洞,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喷涌的脏器,竟呆滞地笑了两声,才缓缓跪倒。另一人拖着半截断腿,在泥地里爬行,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直到被冲杀而来的明军铁骑踏碎头颅。
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
——
“杀!一个不留!”
城门轰然洞开,马千乘纵马跃出,三百白杆精骑如洪流般倾泻而下。他们手中的长矛森寒如林,铁蹄踏过之处,血肉横飞。
一名苗兵举刀迎战,却被长矛贯穿咽喉,矛尖从后颈透出,带出一蓬血雾。另一人刚抬起弩箭,便被神机营骑兵的三眼铳轰碎胸膛,铅弹透体而过,在他身后的同伴脸上溅开一片碎骨与血肉。
马千乘的苗刀斩落,一颗头颅滚落泥地,无头尸身的脖颈喷出三尺高的血泉。他面无表情,继续向前冲杀。这不是战场,这是修罗场,没有荣耀,只有生存。
“放箭!”
马背上,明军弓弩手齐射,箭雨如蝗,覆盖溃逃的苗兵。有人后背中箭,扑倒在地,还未断气,就被后续的逃兵踩进泥里,活活碾成肉泥。
杨朝栋终于从恍惚中惊醒,他抓起一柄染血的长刀,嘶吼着冲向敌阵。
“杀——!”
他的亲兵已死绝,他的大军已溃散,但他仍不愿退。
一名明军骑兵迎面冲来,长矛直刺。杨朝栋侧身避过,反手一刀劈开马腹,战马惨嘶倒地,骑兵摔落,还未爬起,就被他一刀斩下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