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伯又掏出那休夫书,撕了粉碎,“要休也是我昌平伯府休了你这无良妇人!”
施凝云靠在椅子上,道:“昌平伯,我本不想闹得这么难看,既然你要闹,那我便奉陪到底。”
金阳坊围满了人,议论纷纷。
嗑瓜子看热闹的也不嫌太阳晒,更是午饭都不想回去煮。
施凝云从一旁拿出账本,让人念了念。
记载的都是她这么多年贴补的昌平伯府的银钱。
一笔一笔,记录清楚。
包括昌平伯的赌债,在青楼赊借的嫖资。
府中各房吃喝玩乐的开支。
施凝云朝昌平伯道:“这些年的花费,少说也有几万两,你准备怎么还我?”
又看向跟着来看热闹的赌坊打手,道:“昌平伯欠你们多少赌债?”
那满脸横肉的打手朝施凝云客气行礼道:“施娘子,这些年你付赌债付得爽快,小人陈福也愿给你面子,昌平伯欠下我们赌坊五千五百两。”
施凝云冷笑,“真是越来越多了。”
以前不过几百两,现在倒是胆子大了。
昌平伯最近内心烦闷,就多赌了几把,越输越急,越急越输,没想到越滚越多。
陈福道:“施娘子,五千多两,您结吗?”
施凝云道:“我已经不是昌平伯府的人,结什么?谁欠的找谁便是。”
昌平伯大怒,“找她,她是我儿媳,将昌平伯府的钱全拿走了,找她要。”
陈福又看向施凝云。
施凝云面不改色道:“一桩桩一件件,记载清楚,我也写了休夫书,在户部备了案,陈郎君,可别找错了人,自惹麻烦。”
陈福一愣。
他干惯了打手,到哪儿都被骂狗腿子,稍好点儿的叫他一声陈哥。
还是第一次有人客气叫他陈郎君。
施娘子果真是体面人。
陈福回了一礼,看向昌平伯,道:“既然如此,那还是找您要吧,您看怎么给?”
昌平伯怒视施凝云,“贱人,原来你进户部打的这个主意,也不知你勾引了谁,竟然为你备案休夫书,当真是不知廉耻。”
“昌平伯质疑户部公断,大可告状去,如今还是想想,昌平伯府,要怎么补你的窟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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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向陈福,“陈郎君,昌平伯府总共就那么点儿钱,你若不赶紧去要,可就被别人拿走了。”
昌平伯肯定不止欠一家赌坊的钱,说不定还有青楼的债。
施凝云目光又落在满脸算计的邹氏身上。
陈福人精一个,哪里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