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是本县主无缘无故遭人辱骂,若非有几分功夫傍身,此刻怕是早已命丧黄泉,哪里还能站在这里与李小姐对簿公堂?”
她话音未落,一旁的兵部尚书李大人已故作惊讶地打量起她来:“这位就是杏林县主?久仰久仰!”
他脸上堆着笑意,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文景妤唇角微扬,笑意不达眼底:“李大人谬赞了。本县主不过是个从乡下来的粗鄙之人,哪里及得上贵府千金的气派?”
她故意加重了“贵府千金”四个字的语气,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李大人身后那位趾高气扬的少女。
李大人脸色骤然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轻轻捋了捋胡须,笑道:“县主说笑了。小女年纪尚轻,难免有些不懂事的地方,还望县主海涵。”
文景妤问道:“李大人,不知李小姐今年贵庚?”
兵部尚书不知文景妤为什么要这么问,就回答道:“小女今年十五岁。”
“十五岁还年纪小,可我才十四岁,都知道不随便狗眼看人低,随时将我爹是谁挂在嘴上来仗势欺人。”
兵部尚书见文景妤毫不给自己面子,也就收回了笑脸,整理了一下衣襟,不再搭理文景妤。
而是对着京兆尹道:“汪大人,此事不过是一场小误会,何必大动干戈?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看如何?”
京兆尹心中暗自叫苦,思绪翻涌:兵部尚书亲自出马,局势愈发复杂。
退一步?我倒是愿意息事宁人,可战王那边如何交代?
报案的是战王府的下人,而杏林县主一到京城便住进了战王府。
难道要我退一步,成全你家闺女的肆意妄为,然后在战王面前摔个狗啃泥?
文景妤淡然一笑,目光如炬,语气平静却锋芒毕露:“李大人,这可不是什么误会。贵千金公然辱骂、袭击本县主,若是不依法处置,岂不是让天下人嘲笑我朝律法形同虚设?难道要让‘律法’沦为‘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