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道凝视着窗外倾盆而下的血雨,豆大的雨滴砸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猩红的水花。"酆都百余年没见过这般大雨了..."他喃喃道,声音几乎被雷声淹没。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血肉:"令牌明明是你亲自收走的,怎么会..."
"已经查过了。"陆之道转身,官袍被雨水打湿了一片暗色,"有人从玄铁柜中盗出令牌,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你身上。"他锐利的目光直视我,"这几日,你可曾接触过什么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我猛然想起清河全岛那个"王贞黑",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我只在澡堂遇见过他..."
"澡堂?"崔钰突然从案几后站起身,老花镜滑到鼻尖,"江小夜,你莫非忘了?王贞黑生前是崇祯帝身边的太监,最忌讳旁人看见他..."老崔做了个隐晦的手势,"他从来不去公共澡堂!"
我如遭雷击,脑海中闪过那日在温泉中的种种细节——那个"王贞黑"总是刻意避开我们的视线,泡澡时也穿着里衣...
"所以...我遇到的是..."我声音发颤。
"冒牌货。"陆之道冷冷道,手指在案几上敲出沉闷的节奏,"看来那个魔君早就在布局了。"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崔钰惨白的脸色。老山羊胡子抖了抖:"能在我们眼皮底下假扮阴差,还能潜入阴律司盗取令牌...这个昊天魔君,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雨声渐急,我望着生死簿上渐渐消散的"林长卿"三个字,突然想起那日温泉中,"王贞黑"似乎刻意触碰过我的衣袍...
陆之道坐在了椅子上,拿着一支笔写了半天,之后又将纸团在一起扔进了垃圾桶,沉声道“这个魔君,咱们还还真一点线索都没有。”
“对了,他身边的女子是三尾狐狸,是妖族!”
“三尾狐?”崔钰快速走到办公室的书架上,抽出来一本泛黄的笔记。
“狐族比较特殊,千百年来只在一地修行,既然是三尾狐,那咱们就从她下手。”说着将笔记递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