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还睡觉。孟婆的信息从玉牌里传来「午时奈何桥上见」。

午时的奈何桥比往常更加热闹，新到的鬼魂排成长队。我远远就看见孟婆——现在应该称呼她为孟姜女了——正在熟练地分发着孟婆汤。她身旁，范喜良正帮着维持秩序，时不时温柔地看她一眼。

见我来了，孟姜女对范喜良耳语几句，便朝我走来。阳光下，她乌黑的长发间只隐约可见几根银丝，眼角虽有细纹，却掩不住眼中的光彩。

"江大人，"她轻声道，"昨日多谢你了。"

我摆摆手："举手之劳。不过...你们不打算转世了？"

孟姜女回头看了眼正在忙碌的范喜良，眼中满是柔情："酆都大帝念在我这么多年熬汤的苦劳，特许喜良留在地府帮我。"她顿了顿，"再说...这汤总要有人来熬。"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个配方..."

"还想学吗？"孟姜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神情在她年轻的脸上显得格外生动。

我笑着摇头："不学了。有些事，还是记得比较好。"犹豫片刻，我又道："只是花小磊那边..."

"放心，"孟姜女正色道，"我已经教训过那小子了。以后他不会再纠缠陆姑娘。"

正说着，她突然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江大人，有件事...我觉得该告诉你。"

她将我拉到桥边僻静处，声音几不可闻，对我讲述了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