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压下心中的万千疑问,抱拳深施一礼:"多谢陛下赐玉,容晚辈先行告退。"
走出隐龙山的结界,林长卿早已等得抓耳挠腮:"老江!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冲进去了!怎么样?"
我晃了晃手中那块血色玉佩,玉身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红光:"走,去长城。"
北风呼啸,残阳如血。我们站在燕山山脉的一处隘口,这里的长城遗址保存得相对完整。斑驳的城墙蜿蜒在陡峭的山脊上,砖石缝隙间长满了枯黄的野草。远处几只寒鸦在城垛上盘旋,发出凄厉的鸣叫。
"奇怪..."林长卿挠着头,右眼的红光忽明忽暗,"按理说几十万冤魂聚集的地方,阴气应该冲天才是,怎么连个游魂野鬼都感受不到?"
我摩挲着手中的血玉,突然感到一阵细微的震颤。玉身内部的血丝突然活了过来,如同游蛇般疯狂扭动。
"退后!"我拉着林长卿急退数步。
脚下的土地开始剧烈震动,城墙上的碎石簌簌滚落。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
无数半透明的魂魄从城墙的砖缝中渗出,从地底的裂缝中爬出,从每一块石砖里浮现。他们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段长城,在夕阳下泛着幽蓝的微光。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瘦骨嶙峋的少年,有怀抱婴儿的妇人...所有人都保持着生前最后的姿势:有的扛着石料,有的抡着铁锤,有的蜷缩在墙角。
最令人心惊的是他们的眼睛——空洞、麻木,仿佛两千年的囚禁已经磨灭了所有神采。此刻,这十几万双眼睛却齐刷刷地望向了我手中的血玉,场面诡异得让人窒息。
"范喜良何在!"我强忍心悸,高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