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场面越来越混乱,我们简直寸步难行。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身影如同摩西分海般破开人群。
南雪师父不知何时出现的,手里竟然还握着一把泛着淡淡白光的长剑——那形状,似乎是某种植物藤蔓缠绕而成,剑身隐约有花瓣纹路,散发着清幽的香气。
这难道就是她的……白曼陀罗花语长剑?她什么时候还随身携带这种武器了?
师父面无表情,眼神冷冽地扫过拥挤的人群,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再堵路,就别怪姐姐我……手里的剑无情了。”
“姐姐”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反差感和……威慑力。
效果立竿见影。
刚刚还热情似火的学生们,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然后如同遇到天敌般,尖叫着作鸟兽散,眨眼间走廊就空旷了不少。
只有一个胆子特别大的男生,一边撒腿狂奔,一边回头用尽生命呐喊:“南雪大姐姐!您还缺女婿吗——考虑一下我啊——!”
回应他的,是师父更快一步关上后台大门的“砰”一声巨响。
终于逃回了更衣室,我们四个瘫倒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晴晴对着镜子,摸着自己的脸颊,有些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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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肩膀撞了她一下:“想什么呢?被刚才的场面吓到了?”
晴晴回过神,忽然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不是。我在想,刚才苏媛就站在人群最后一排,全程黑着脸,举着手机在录像呢。”
苏媛?那个一直视我们为眼中钉的舞蹈系学姐?
“她录像干嘛?想找我们的茬?”林悦皱眉。
“不知道,”晴晴笑得更开心了,“但关键是,她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把我们最炸场、粉丝最疯狂的时刻,全都录下来了!你说,她这算不算‘为爱发电’,变相给我们存了份高光时刻的证据?”
我们三个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捶着桌子,眼泪都笑出来了。苏媛啊苏媛,真是辛苦你了!
换衣服的时候,我意外地在更衣室门口看到了我爸妈。
他们俩鬼鬼祟祟地探着头,脚边还放着一个大纸箱。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
我妈立刻眉开眼笑地迎上来:“闺女!你跳得太棒了!妈妈为你骄傲!”
我爸则献宝似的打开纸箱,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摞扇子,扇面上赫然印着我们四个的Q版卡通头像,旁边还配着一行字:“古雅仙女团限量应援扇”。
“怎么样闺女?”我爸得意洋洋地说,“爸有商业头脑吧?刚才就在礼堂门口卖呢!十块钱一把,附赠一张有你们签名的……呃,餐巾纸!”
我:“……”爸,您这商业版图都拓展到校庆现场了吗?还有,签名餐巾纸是什么鬼?!
没等我吐槽,南雪师父冰冷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我爸妈瞬间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气场,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抱着纸箱缩回了墙角,假装自己是两尊雕塑。
刚换好衣服,校报的记者就堵了上来,举着录音笔,一脸严肃地提问:“梁安安同学,你们这次的舞蹈融合了大量的流行元素,有人认为这是对古典舞的一种背叛,甚至是一种哗众取宠,对此你们怎么看?”
这个问题有点尖锐,我正组织语言,旁边的小安已经一步上前,抢在我前面开口了,她挑了挑眉,反问记者:“这位同学,那你平时吃饭,为啥还要配老干妈呢?原味白米饭不是更高贵、更纯粹吗?”
记者:“……”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被小安这清奇的逻辑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只能悻悻地收起了录音笔。
小安得意地冲我挤了挤眼睛。干得漂亮!
演出后台的洗手间总是人满为患。
我好不容易抢到一个隔间,关上门,想稍微喘口气,隔着门板,却清晰地听到了外面两个女生的议论声。
“哎,你看到那个梁安安没?跳得也就那样吧,感觉没林悦和小安那么亮眼。”
“可不是嘛,听说她是关系户!她爸给学校捐了一栋楼呢!”
“真的假的?怪不得资源那么好,直接C位出道了……”
流言蜚语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我面无表情地按下冲水键,在“哗啦啦”的巨大水声掩护下,猛地推开隔间的门。
外面两个正在嚼舌根的女生吓了一跳,看到是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走到洗手台前,一边慢条斯理地洗手,一边对着镜子里她们惊恐的倒影,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嗯,你说得对,我爸是捐了。”
在她们震惊的目光中,我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慢悠悠地补充道:“捐的就是你们现在脚下踩的这块瓷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