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特训室的地板果然变成了波光粼粼的“水面”,虽然知道是模拟的,但那逼真的水纹和光影效果,还是让人心底发怵。
“要求很简单,”南雪师父的声音响起,“用最轻的步法,最快的速度,从这一端移动到另一端,鞋面不沾水。”
晴晴第一个尝试。
她深吸一口气,足尖轻点,真的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身形飘逸,几个起落间便掠过了十几米的水面,落地时,鞋尖干干净净。
轮到我,我学着晴晴的样子,提气,点步。
第一步,成功!第二步,也还行!第三步……脚下仿佛踩空,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咕咚”一声,冰凉的“水”瞬间没过我的腰际,模拟的失重感和水压让我一阵慌乱。
南雪师父站在岸边,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梁安安,你母亲当年,能在湖杭市的西湖水面上,踏水而行,持续三分钟,期间舞姿不变,气息不乱。”
我咬着牙,在“水”里挣扎着站稳,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忍不住呛声道:“……她是不是还会轻功啊?!我看她又不是个只会用魔法的魔法少女吧?!”
南雪师父闻言,嘴角似乎弯了一下,却笑而不答,更添了几分高深莫测。
小安看着我在水里扑腾的样子,眼珠一转,偷偷摸摸地溜到墙角,迅速脱下高跟鞋,换上了一双自带的运动鞋。
她大概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得意洋洋地准备下“水”。
南雪师父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头也没回:“想试试?”
小安动作一僵。
南雪师父没骂她,只是对着空气说了句:“模式切换,浅水池,真实注水。”
话音刚落,原本只是光影效果的“水面”下方,传来疑似轻微的机械运作声,随即,清澈的水真的开始注入,很快就没过了脚踝。
小安穿着运动鞋踩进去,那鞋子像海绵一样迅速吸饱了水,变得沉重无比,每走一步都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拖泥带水,比穿高跟鞋还费劲。
南雪师父这才好整以暇地看向她:“现在,还想换吗?”
小安哭丧着脸,连连摇头:“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这鞋太沉了……”
训练继续。
练习扇舞时,林悦一个用力过猛,手中的扇子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南雪师父的面门飞去!
我们都吓了一跳。
南雪师父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早已预料到,只是在扇子即将及面时,随意地伸出两根手指,食指中指轻轻一夹,那急速飞行的扇子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稳稳地停在她指尖,纹丝不动。
林悦吓得说话都结巴了:“阁、阁下!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南雪师父把玩着那把扇子,随手又抛还给林悦:“接好。下次,记得让它‘故意’飞得更准些,力道再大些。”
林悦手忙脚乱地接住扇子,一脸懵逼,完全没明白师父是认真的还是在嘲讽。
就在我们被各种花式蹂躏得快要麻木时,一直沉默寡言的晴晴,突然开口:“南雪阁下,我想单独试一次。”
南雪师父略感意外,点了点头。
晴晴走到场地中央,深吸一口气。
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柔顺和拘谨,而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和锐利。
音乐响起,她的扇舞依旧优美,但每一个开合,每一次翻转,都带着一种凌厉的劲道。
小主,
扇面不再是轻飘飘的装饰,而像是蕴藏着锋芒。
最后收势,她猛地将扇子“唰”地合拢,动作干净利落。
就在扇子合拢的瞬间,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响起,悬挂在训练室角落的一根装饰用的彩色绸带,竟无声无息地断成了两截,切口平滑!
我们三个全都看呆了,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南雪师父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清晰可见的赞许神色:“不错。终于,有了点‘杀气’。”
训练中途,我的手机又开始疯狂震动。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果然,是南雪师父的手机先响了,她看了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
接着,我爸那特有的,恨不得把屏幕挤爆的热情消息就开始刷屏:“南雪阁下!南雪阁下您在忙吗?孩子们今天练得怎么样呀?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我立刻送点心过去?或者送几台最新款的全身按摩椅?或者我亲自去给您和孩子们表演个单口相声解解闷?需要吗需要吗需要吗……”
南雪师父面无表情地直接关闭了手机,冷冷地哼了一声:“梁安安,你父亲这个话痨的本事,比这模拟沼泽还能让人陷进去,一旦搭理,就别想脱身。”
我尴尬地笑了笑,心里默默给我爸点了根蜡。
下午的训练项目再次升级。
南雪师父要求我们穿着高跟鞋,在刚刚的“水面”上,跳一段节奏极快的现代舞步。
这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
林悦本来平衡感就偏差,跳着跳着,尖细的鞋跟突然“咔嚓”一声,好像卡进了地板模拟水纹的缝隙里,她整个人失去平衡,发出短促的尖叫,以一个极其标准的一字马姿势,华丽丽地摔进了水里,水花四溅。
等她狼狈地从水里浮起来,头发湿漉漉地糊在脸上,活像个刚从井里爬出来的水鬼。
“阁下……”她抹了把脸,有气无力地问,“这……算工伤吗?有、有赔偿吗?”
南雪师父抱臂看着她:“算。赔偿你加练半小时,巩固下盘稳定性。”
林悦:“……”生无可恋.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