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几家,家家都说没有余粮,都有本难念的经,直到大柱家。
“大柱,你和小远是好兄弟,你匀点粮给婶。”刘芹涎着老脸,一点都不嫌寒碜。
大柱望望她,再望望站在路边的韩大民,好笑地道:“婶,我饭量大,我自己都不够吃。”
刘芹像牛皮糖似地道:“大柱,婶知道你心眼好,你就可怜可怜婶,匀一点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柱实在不好拒绝,毕竟是陆远的前继母。
于是回屋舀了三四斤糙米。
刘芹一看嫌少,埋汰道:“大柱,你也真是的,拿婶当叫花子打发呐。”
大柱听了很不爽,来了脾气:“你爱要不爱,只有这么多。”
“行行行,我不嫌少。”刘芹一把抢过糙米口袋,转身就跑,“钱你回头跟小远要。”
“……”大柱愣了半晌才回过神,骂道:“真不要脸,连句好话都不会说。”
以他和陆远的关系,刘芹真要好好跟他说话,没准他还能多给点,这下算是惹毛他了。
这是最后一回,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拿到糙米,刘芹得意地走到韩大民面前,朝他扬了扬:“看到没,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韩大民嘿嘿笑道:“婶,多少钱?”
“钱?我跟大柱匀点糙米,他还好意思跟我提钱?”刘芹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婶你真牛!”韩大民朝她竖起大拇指。
“嘿嘿,婶要是没点本事,能拉着你一块吗。”刘芹越发得意。
下一家是三嘎子家,刘芹也很有信心,也没等韩大民,自个就大步跑过去。
大柱憨厚,三嘎子可不一样,是个鬼精的。
刘芹心里也知道,等三嘎子开了门,她扮出可怜相:“三嘎子,婶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说着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三嘎子看看她,又朝她身后看了看,皱眉道:“啥事?”
他没喊婶,因为他很清楚陆远的态度,陆远发誓不会再理这个女人,也告诫过他和大柱。
刘芹见他无动于衷,明白他比大柱难搞,但她不死心啊。
继续道:“三嘎子,婶家里没断粮了,大柱说你家有,让我还跟你匀点。”
“没!”三嘎子毫不犹豫地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