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四心中知道楚厌说得是对的，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抵挡下一次爆炸。

或者说，下一次将身体彻底分散成黑雾之后，也许他就没有剩余的力量恢复了。

但红四不能表现出来，他见楚厌停止了爆炸，猜想楚厌也没有多余的银河剑了。他保持着冷笑：“你可以试试？”

楚厌的确还可以发动爆炸，印造空间里的银河剑还剩许多，但此时已经不需要了。

他向红四走去，身上的火纹还在变得旺盛。

红四身上的黑雾十分稀薄，它们从他身上腾起，化作虚幻的鬼怪张牙舞爪，红四脸上的笑容淡了，神情终于紧张起来。

焚尽纹在爆发，红四原本以为楚厌的力量也耗尽了，但楚厌依旧在迈着稳健的步伐接近，那模样一点也不像是个力量耗尽的人。

红四突然睁大眼睛，他突然能感受到来自那些炽热火纹的温度。

“逆转，零时。”楚厌的声音轻轻飘来。

要让一杯凉水和一杯热水结冰，往往热水结冰的速度会更快，此刻焚尽纹散发出来的高温竟在瞬间被逆转，几乎没有丝毫延迟。

周围炽热的温度在一瞬间已是寒冷刺骨，红四感觉到了那股透彻灵魂的寒风，就连思维都有些冻结的感觉。

楚厌不知道红四是否还能化成黑雾，也不知道他再次化成黑雾后会怎么样，所以他使用了和焚尽纹截然相反的力量。

红四眼睛在疯狂颤抖，他微微动身，只听到身上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一刻他只能尝试再次化成黑雾。

但下一刻他就彻底绝望了，那些稀薄的黑雾已经无法支持他再次分解，他的身体已经被极寒凝固，黑雾甚至开始离开他的身体，弃他而去。

“呃——”

红四的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他勉强张开五指，像是要抓住那些黑雾，他的动作还没做完整个人就彻底僵硬，抖动的瞳孔也凝固了，眼睛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

楚厌站在红四的身前，他看了一眼红四，又皱眉看着那些飘离的黑雾。

或许红四本身并没有多强，他的强大和诡异全是来自那些黑雾，来自祈孽阁大阁主。

获得黑雾的红四竟能一跃变成让楚厌都觉得棘手的强者，若非楚厌用大量银河剑的爆炸消减了那些黑雾，以他自身的赋能储量可能撑不到黑雾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