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翠绿的眼眸猛然撑开，原本涣散无神的目光中，此刻正有丝丝震颤缓缓蔓延开来，恰似瞥见了令人灵魂战栗的事物，

玄清目睹他这副失神的模样，眉梢微微一蹙，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子难道是被往昔的什么经历给魇住了？

“无名小友？”他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现在什么时候了？”伍明的瞳孔渐渐有了焦距，视线缓缓落在桌上那只正悠然吮吸茶水的靓丽蝴蝶翅膀上，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在努力驯服自己混乱的呼吸，良久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你短暂昏过去了十分钟，小友可是看到了什么不愿意看到的事？”

“…与你无关。”伍明的语气冷硬，似是在刻意筑起一道防线，将内心的波澜与外界隔绝开来，

“你要这么说老道我可就伤心了，罢了，小友的私事我无权过问，现在实力提升可还有阻塞感？”玄清微微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旋即转移了话题，

伍明缓缓将脑海里翻涌的思绪收拢，深吸一口气后简短说道：“没有，多谢。”他的语气恢复了往常平静，但眼底仍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深邃，

“无需道谢，老道我本就因此而来。”玄清摆了摆手，神色淡然，

“玄清会长，你如何看伍羽的哥哥？”伍明沉默片刻后，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玄清略作思索后缓缓开口：“我想想…那小子机敏过人，处事严谨细致，只是这防备心过重了些，很难让人真正与之亲近交好。若不然倒是个绝佳挑起我这职位大梁的苗子。”

伍明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他转身看向窗外那片深邃的夜空，夜幕如墨，“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她会担心。”他的话语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担忧，

“以后有事尽管找纪缘，大部分事情她都可以帮忙，老道年纪大了，尽量别让我太累喽。”玄清半开玩笑地说道，

“知道了。”伍明在心里默默思忖了片刻后应了一声，他隐隐察觉到玄清似乎并不想与自己有过多的纠葛与交集，走到门口时，他的脚步突然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回头问道：“道长贵姓？”

玄清正端起茶杯欲饮，动作微微停滞，随后放下茶杯，笑着轻声道：“哈哈哈，你害怕老夫是冒牌货不成？”他的笑声在屋内回荡，却并未直接回答伍明的问题，

伍明见他这般反应，便知他不想透露，也不再追问，果断打开门走了出去，

“知道我姓氏的人现在可仅有三人，连纪缘那小姑娘都不知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

老夫姓纪，与纪缘小丫头是本家。”玄清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在伍明身后的空气中渐渐消散。

————

“伍明，你本可不必踏上这条绝路，与我们为敌的下场，如今你也该深有体会了，那么，就预祝你下辈子……哦，真是遗憾，你已再无来生。”那声音中满是嘲讽与得意，

伍明在观看这段记忆时，能深切地感受到记忆中“自己”的平静，只可惜当时“他”已气力将尽，否则定有满腹的脏话要朝那人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