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薪火拉着他走进里面去,一个男生从里头出来。“阎薪火,你说的啊请我吃饭啊,老子给你开了那么多次机子,可得好好宰你一顿!”

男生是寸头,比他要矮一点,眼型狭长,单眼皮,穿着一个黑色卫衣,耳边还挂着白色的耳机。

阎薪火叫他“张随”,张随把手机揣兜里,看了一眼阎薪火,倏地目光往右偏移了一下,发现还有个人。

这是一个清隽舒朗的男生,一件体恤被穿的很好看,头发微长,眼眸如星,脸庞俊朗,轮廓锋利,只不过,他站阎薪火后方,背没完全挺直,是微微向下俯的,一瞬有种对陌生地方的畏缩感。

张随说:“你也没成年?”

李儒白抿了抿唇,不敢说话,眼光不自觉的移向她,向她求助。他对她的朋友有一种天然的卑微感,这就像他第一次面对考官,或者去面试跟HR对话。

明明都不是,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社交,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

阎薪火替他应了,“还差几个月。”

张随听了哦了一声,给她开了一台机子,调了几下,手掌撑着台面,“想玩什么自己弄”他调一转,“朋友?还是……”

最后没说,李儒白听不懂什么意思,但阎薪火一听这调就是打趣她,也无奈的说:“算吧。”

张随说:“你叫什么名字?”

阎薪火发觉李儒白很不是说话,就推了推他的手臂,“问你呢?”

话头抛到自己头上,李儒白没办法闭嘴,只好露出一个温阳似的笑,说:“李儒白。”

“哪个字?”张随手指压在台面上画字。

“儒雅的儒,白色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