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耳的沼泽结晶咔嚓声如同一记重锤,在希云逸耳畔炸响,尖锐得让他的耳膜隐隐作痛。
战术腰带最后一簇能量火花熄灭的瞬间,一股刺鼻的、自己作战服烧焦的蛋白质味道钻进他的鼻腔,那味道辛辣而呛人。
那些转向的暗红色脉冲波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魔,正在疯狂侵蚀他的量子纠缠场。
他能清晰地看到,掌心图腾的蓝光如同被泼了强酸的金属,在皮肤表面灼烧出焦黑的纹路,每一丝纹路的蔓延都伴随着钻心的刺痛。
“三十七秒。“
少年用犬齿狠狠撕开手腕止血带,那粗糙的止血带在齿间摩擦,发出“嘶啦”的声响。
就在这刹那,战术目镜残留的投影在视网膜上跳出倒计时,那红色的数字格外刺眼。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思绪被疼痛猛地拉回到了过去,三年前在废铁场拆解反物质核心的阴影突然沉甸甸地压上脊梁。
那次爆炸带走了他左手小指,他至今还记得那钻心的剧痛和飞溅的鲜血。
而在医疗舱那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的无影灯下,他苦苦思索,终于想明白:所有能量场都有它最脆弱的谐振频率。
就像一个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总有那一处薄弱的突破口。
飞行生物俯冲掀起的腐殖质如同一股黑色的泥浪,重重地拍打在他的颧骨上,那股冲击力让他的脸颊一阵麻木。
希云逸突然曲膝撞向左侧正在结晶的泥柱,膝盖与泥柱碰撞,发出沉闷的“噗”声。
荧光绿的翼膜几乎是贴着他后颈掠过,带起一阵凉飕飕的风。
尖锐的爪风如同一把把利刃,撕开三道渗血的抓痕,鲜血汩汩流出,温热而粘稠。
战术目镜框架的灼痛突然变成某种启示,他凝神观察,意识到那些结晶泥浆的棱面正在像一面面镜子般折射脉冲波。
这些折射的脉冲波或许就是对抗敌人的关键武器。
“抓住你了。“
当第二波俯冲的阴影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头顶时,希云逸猛地将短刃插进正在晶化的泥浆,短刃入泥,发出“呲”的声响。
刀柄上妹妹用激光刻的笑脸符号突然迸发出耀眼的红光,那光芒刺得他眼睛微微眯起。
与此同时,沼泽深处传来古老机械启动的嗡鸣,那声音低沉而厚重,仿佛从远古传来。
那些折射的脉冲波在结晶丛中发生偏转,如同被棱镜分解的恒星光谱,绚丽多彩。
在飞行生物群中央炸开炫目的光爆,那光爆的强光让他眼前一片雪白,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神秘生物的咆哮突然变得焦躁,那咆哮声如同滚滚惊雷,在耳边炸响。
希云逸在泥浆飞溅的间隙看到那些倒生鳞片正在渗出银蓝色的黏液,那黏液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量子纠缠场的震颤频率突然与记忆中的反物质核心重叠——就是现在!
他借着结晶柱的反弹力纵身跃起,作战靴底部的磁吸装置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疲劳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
右腿传来的剧痛比他预料的更早降临,那疼痛如同一团烈火在腿上燃烧。
神秘生物布满倒刺的舌苔擦过胫骨时,希云逸恍惚听见了妹妹在贫民窟诊所的哭声,那哭声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无尽的悲伤。
那次他拖着被液压机压碎的左腿爬过十二个街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剧痛难忍。
就是为了保住那台能换三个月营养剂的报废光脑。
此刻腐殖质涌入伤口的灼烧感,竟与当年廉价镇痛剂流过血管的冰凉如此相似,那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还剩十九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