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中也在要钱,要修住宅,都闹了好几年了。”于主任叹了口气:“所以这不就想小周你能不能帮个忙,和市里给咱们说说实际情况。”
自打钢铁公司教育处解散,所有钢铁子弟学校都归到了地方教委,教委的压力是越来越大。
没有了钢铁公司这个出钱的依靠,这些学校都饿呀,早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让教委眼馋的子弟学校了。
“我可懒得管你们,和你们生不起那个气。”周可人撇了撇嘴:“再没钱也没挡住你们吃吃喝喝,我都不稀得说。”
“这你可就不对了,我们一年到头才花几个钱儿?”
“到底是什么情况?”王书记问:“有事儿你就把话说明白,也算是帮这个忙了。”
“还用我说啥?”周可人看了看王书记:“哦,你来的晚,不知道也不奇怪,但是他们想不到那不就是闭着眼睛打灯吗?”
“啥?”于主任懵逼。
“你说啥?郭家小学和六中是我妹夫的母校,你说啥?再说了,郭家在正中间,不管是去铁山还是下来街里都差不多,再说高中还在那。”
哎哟,曲老师一拍巴掌:“可不是嘛,铁军儿是郭家的,在六中念的初中。我是他物理老师。”
“你都没想到我去哪想得到去?”
于主任总算是听明白了,夹了个花生豆扔到嘴里嚼了几下:“可是选厂那人口是少啊,学校也不大,扩都找不着地方。”
“现在哪人口不少?年轻人都跑出去了,不少的就是农村你们还舍不得给。”周可丽斜了于主任一眼。
“我妹夫说过这么一句话,说区县乡镇就看学校,凡是办公楼比学校豪华的,肯定不是好干部,不是说别的,就一个不重视教育就完蛋。”
“真这么说的?”王书记问。
“肯定是啊,我敢编他说话呀?”周可人点点头:“他特别重视教育这一块,也重视体育,现在他那个基金一年往教育上砸几十个亿。”
“在咱们区下面也建了,山沟沟里。”曲老师点头:“我记着是七所小学两所初中,全住读制的,还有校车。”
“他把民办这一块都给解决了,这个挺让我佩服。”于主任也点头。
“那小周你说这事儿最好怎么个办法?”王书记问周可人。
“我有啥办法?那不是大书记你的地头吗?”
“这话说的就见外了,虽然我是外来户吧,现在也算是一家人,对吧?”
周可人和这王书记不熟,以前都不认识,他调过来的时候周可人都是副厅了,今天请上他也是熟悉一下的意思,毕竟是书记。
虽然老周家全家都搬走了,以后回来的可能性也基本上等于零,但毕竟是故乡嘛,亲戚朋友总也是要走动的。
几十年的感情摆在那。
“我真不懂这个,”周可人说:“和市里说一说这事儿没问题,但是我不敢保证结果,我就是感觉郭家和六中毕竟是铁军的母校。”
“他高中在哪念的?”于主任问。
“他没念高中,”曲老师说:“当时念的技校,然后从厂子去当的兵,结果这一当兵就了不得了,这家伙,去哪想去?”
“他现在是国防大毕业。”周可人说:“别总说人家是技校生了,再说技校生也不磕碜啊。”
“我可没那意思,那个时候进厂可不差,一般人还考不上呢,那一年才招多少?几十个。”
曲老师赶紧解释:“我记着铁军那一届一共一千三百多学生,上技校的不到一百人。”
不过也是实情,那时候考技校的竞争可比上高中激烈多了,中专都比高中吃香。
时代不一样。
也就是九十年代前后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太剧烈,一下子就把高中大学和中专技校的层次给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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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那个时候的中专和技校毕业生在后来都特别的稳定,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到了一零年代更是被广泛羡慕的群体。
宇宙的尽头是考公嘛,中专生技校生早就走在前面了,少走了一大半的弯路。
“小周你说说吧,你说这个玩艺儿应该怎么整一整。”于主任点了根烟看着周可人。
“我说呀?”周可人想了想说:“把郭家下河套迁出来呗,把学校挪过去,下河套那一片全是老房子也该拆了,还有街里。”
“我也想拆。”王书记吧嗒吧嗒嘴:“去哪弄钱呢?现在赔偿这一块就了不得,谁敢胡来?
九队的那个刁什么来着?不就是因为这个倒的台?”
谁也不知道刁大队长倒台是因为上辈子的事儿。
当然了,他肯定也是不冤就是了,那劳教大队都成了他私人财产了,家里资产上千万。太黑。
“我到是感觉小周说的这个可以考虑。”区委的办公室主任接了一句:“咱们其实搞一所初中就够用,还能集中资源。”
“放铁山哪?”于主任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不不,放郭家,就下河套就挺合适的。”
“去哪弄钱呢?”王书记搓了搓下巴。愁。
“要不,我帮着找找实业公司?”
周可人说:“你们和他们谈一谈,这个忙我是真帮不上,也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