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降落了,与非的心思全花在看小说额头上面,忽而一阵乱风将他的刘海吹垮,一些发尖刺到他的眼睛,她立即单手撑住支架上手帮他撩走那些烦人的头发。
关键时刻,箫飒没敢去看她搞什么鬼,但可以从湖面上的倒影看见与非那温柔的侧脸颊,发出一丝丝萤火虫般柔和而毛绒绒的光,她的脸像湖中金鱼的鱼鳞,熠熠生辉。
“你碰我做什么?”还是受不了温情的场面,身为专业拆台人士的箫飒一秒打破沉默。
与非那个火爆脾气一触即发,“动手动脚,我碰你妈了。”她生气地把右手上的牵引绳一拉,拉得很用力。
拉哪边的绳子滑翔伞就会往另一边转角,顷刻间,滑翔伞向左边急转弯。
噗通——两人掉湖里了。
是线段将画像踩出了形状,是荒野将雨林裁成了片段,而她曾为激发自己血性傻乎乎咬破的手留下的疤痕,仿佛顿时转移到了脸上那条因清瘦而有的狭长凹陷上盘踞,像座小桥横跨在耳边与嘴角中。
大家伙忙里忙外地跑到湖边打捞两人,这次失水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猝不及防的,包括对于非来说也一样,她只是生气过头,不在乎结果,结果来了也一样手足无措。
人生苦短有很多挑战,都不如溺水来得凉快。
箫飒知道错了,世上有条真理,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不能够和比自己美貌和娇小的女孩一同溺水,因为没办法,被救得永远不会先是自己,哪怕自己还是活生生的溺水体她已成尸体,所以索性多呛几口水,强行清醒清醒。
两人陆续被打捞上来,倒霉的是成了残骸飘浮在水面上的滑翔伞遗体,大家问怎么飞得好好的突然栽到水中了。
箫飒恶狠狠地瞪着与非,气得喉咙咕噜咕噜叫,但是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