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窗外风停雪止,窗内风云大起,凶猛的浪潮拍击着坚挺的口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涛声经久不衰。待到远处钟声敲响,天光彻底大亮,屋内的云雨才有了缓歇之意。彼时,岸上草木尽皆屈服,连一片叶子也没支棱起来。

若非昨夜,准确说是今日黎明的过度纵欲,姚骞绝对想不到他以往经过的暴风骤雨竟然只是小菜一碟,而今晨的那场荒唐,才叫真正的灭顶黄灾。想他堂堂八尺西北大汉,如今大小算个副团长,却被人欺负的哭爹喊娘,嗓子都哑了那人还不放过自己,大过年的就当哑巴,怎一个惨字了得。

若不是惦记着今个儿过年要拜年,他绝对会直接昏睡到初五。

姚骞顶着一副纵欲过度的虚脱样儿挪到云彦跟前时,云彦都差点以为自己昨夜吸干了青年气血,余光瞟到他一副骷髅模样,心里不免升起一丝愧疚,但面上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自顾自看着手里的《志怪杂记》。

没得到关注的姚骞,眼里的怨念又浓郁了几分,他硬是挤进云彦的怀里,下巴贴着下巴,把手掌摊开举给云彦,掌心赫然是一枚金色怀表,乍一看便知其设计精美、材质名贵、工艺精湛。

姚骞拇指轻轻一按小圆环,表壳弹开,露出里面的表盘,极其微小的“滴答滴答”声在二人呼吸间传开。

“这是你送给我的?很名贵吧?”姚骞转着表欣赏着当下的时髦玩意儿,用自然的口吻问云彦。

“嗯。”云彦不冷不热地从鼻腔哼出一个音节,双手仍没有碰姚骞,目光也没从书上移开。

一个鼻音,姚骞就知道云彦还在生气,一身的伤痛白承受了。他收起表,双手搂住云彦脖子,哀怨地喊了一句:“哥!你还生气呢?年都过了,咱就也让它过去吧,成吗?”

青年的摇尾乞怜仅换得了云彦凉凉的一瞥,周围的空气宛若被那个眼神凝结,没有任何生气流动。

姚骞的心彻底凉了,跪也跪过了,哭也哭过了,献身、装惨、讨好、低头通统没用,他绞尽脑汁用尽手段,这一关卡住了,比天堑、鸿沟都难过,还能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