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不破摔,还能好摔不成。”云遥子低声嘟囔。
“哎,你还敢顶嘴!你要真活腻了,又拉着人家那个少年干什么!还给人看病?咦?那个冷娃呢?难道是因为他,你才这么不要命的?”
“日行一善嘛,人家好了就走了呗。我的命干人家什么事!”
“你少来!我还看不出来你,你要不重视他,能在躲了我几年后硬着头皮寻我?!”
云遥子这下没声了,屋里一阵沉默。
最后的最后,云彦只记得那句“再这样折腾下去,你别想过这个年了!”
那一刻,他觉得眼前一黑,他留着最后一丝力气支撑住身体,才不至于摔下房顶,挺尸一般,在屋顶上躺了一夜。
隔壁公鸡打鸣时,他霍然睁开眼,翻身站在了那熟睡之人跟前,等晨风吹散美梦那人翻身之际,他又无声无息离开了。
刚醒来就是一阵掏心掏肺的咳嗽,云遥子相信自己时日无多了,早起喝了点玉米面糊糊,他拄着棍子抄近路,走到了兴国寺大门外。
隔着大门,他听着那梵音阵阵,只觉心烦意乱,伸手想扣门,终是无力垂下了手。绕着围墙,他停在寺庙外的一棵老槐树下,靠着树抬头望天。
远处,云彦居高临下,看到一墙之隔的后院里,那回在河边看过的瘦和尚停下扫地的动作,如有所感似的望向了墙外的槐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