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鹏奇怪地问:“那他们还这么飞扬跋扈?”
那人说:“不会做人呗,再兴旺的家族,有几颗耗子屎,几折腾就折腾没了。不过,既然他们有这层关系,所以县里多多少少还是会卖些面子给他们,只要他们做得不过分,就睁只眼闭只眼得了。”
付鹏才恍然大悟地说:“原来这样,就好理解他们现在的处境了。我看他们也待不长,最好我见到丁武,劝他也不要绑在一条沉船上,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那人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付鹏就顺势结束了谈话,说:“大叔你继续忙,我去跟我亲戚聊两句,这就离开。”
那人心满意足,过了八卦的瘾,继续伺弄他的腌萝卜了。
付鹏绕到杨家庄园的门前,问了一个看门的老人,说找丁武,那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才进去喊人。
不一会儿,丁武就急匆匆地出得门来,见是付鹏,一怔之下,马上把人拉到离门比较远的地方,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付鹏说:“丁大哥,我本来想在雅川等你来,看你那边还有没有别的田租给我,结果你老是不去,我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现在看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明年的田我还要继续租,这次过来也把银子给你。”
丁武有点感动,说道:“今年有点事过不去,你来了也好,你干得不错,明年我再多给你几亩田,你伺弄好了,以后有你的好处。”
付鹏又问:“那丁大哥,我是这就回去?还是在这里等你?”
丁武想了想,说:“这样吧,兄弟你难得来一趟,你先去贡州城,在十字街的李家铺子等我,晚上我们哥俩在那里喝一盅。”
付鹏答应了,于是离开了杨家。
付鹏在贡州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之后,专心地等待丁武。
丁武在晚饭时间准时赶到,两人就在丁家铺子叫了一碟陈皮兔,一碟香卤免兔,一碟油酥蚕豆,要了两壶酒,边吃边聊。
小主,
付鹏问:“丁大哥今年没有按时去到雅川,我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也出此下策找过来的,大哥不会怪我吧?”
丁武说:“不会,刚好今年我也不过去了,另外租田的做得也不好,没想到你倒是种田的一把好手,收成比起他们来说多了差不多一倍。”
付鹏矜持地说:“我当时就承诺过,这田拿给我,丁大哥的收入至少翻一番。”
丁武点头道:“我相信你,好兄弟,所以今年就把另外那家的田给你了,你拿着我的信回去,直接管他们要田就行了。我相信,以你老弟的能耐,肯定能把这田顺利地拿到手。”
付鹏就举杯敬了丁武,说:“谢谢大哥!今年为什么不过去了呢?这边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情吗?”
丁武就叹了口气,含糊说:“都是庄主的家事,我们做下人的,只知埋头做事,不用抬头看路。但几天前我曾经提起过去雅川的事,庄主说,不用了,那几块地,能收几个钱?且放心让他们耕吧。”
付鹏就笑道:“口气好大,看来庄主是赚到钱了,以至于都看不起雅川的那点小钱。”
丁武发了句牢骚:“赚得再多,也没见给我们涨工钱,其实也没怎么赚,就是闹腾得凶,把我们下边的人折腾得要死。”
付鹏状似随意地说:“雅川当地的人,都传说杨家祖坟冒烟,发了大财,举家搬迁到京都,享尽荣华富贵了。”
丁武冷笑了一下,说:“无知的人总是胡乱猜疑,家里有人选进宫里当贵人的确也算是祖坟冒烟。但祸福谁知?宫里的人,那都是顶尖儿的,我们家小姐在里面能出头,不知道要多硬的后台。娘家给不了助力也就罢了,最怕拖了后腿而不自知。”
付鹏听得话中有话,遂打起精神往下聊:“大哥看得清楚,那杨家本应低调行事,但我从京都过来,也有一些不好的消息听说。”
丁武扬起眉,感兴趣地问道:“哦,都是些什么样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