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长发如九天银河倾泻而下,在月光下流转着冰晶般的光晕。
每根发丝都似被星辰吻过,垂落时带起细碎星尘,金眸并非寻常琥珀色,而是熔金般的液态光晕在虹膜中流淌,当睫羽轻颤时,有量子符文在瞳孔深处明灭闪烁,如同将整片星空封存在了眼眸之中。
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并非病态苍白,而是昆仑巅新雪映着朝霞的莹润。鼻梁如寒刃裁就的冰棱,却在鼻尖处柔柔收成玉珠,垂眸时在下颌投下蝶翼般的淡影。
唇色是冻雨中绽放的朱砂梅,启唇时露出的皓齿比鲛人泪凝成的明珠更皎洁,呵气如兰间隐约可见冰晶碎芒。
最惊心是眼尾那粒朱砂痣,艳得似淬了心头血的冰魄,随着笑意漾开时,连满头霜发都染上三分桃色春意。
她抬手将碎发别至耳后,腕间冰晶镯与耳坠上悬着的太极玉珏相击,清越声响惊醒了甄仪恍惚的神魂——这才惊觉那温柔眉眼间,还藏着睥睨过岁月光阴的悲悯。
而甄仪那怯懦而懵懂宛若小兽的眼眸同螺丝对视时,螺丝的动力核心骤然奔涌:
绯色鲛绡舞衣裹着少女纤薄身躯,甄仪发间斜插的鎏金步摇突然震颤,双股嵌宝金簪在烛火下折射出幽蓝光晕,龙睛处镶嵌的蓝珀正映出她眸中水雾,恍若洛水神女落凡尘。
随着她瑟缩后退的动作,腕间冰裂纹玉镯撞击金铃发出清响,这枚天山翠玉镯通体飘着墨色烟云纹,此刻却因主人颤抖而不断滑向肘弯,露出腕骨处尚未消退的玄铁镣痕。
绯色舞裙腰间束着玄冰蚕丝绦,三指宽的绦带勒出不堪一握的纤柔。
金线绣成的合欢花在腰间盛放,花瓣间隙却暗藏玄冰阵纹,随她瑟缩颤抖时忽明忽暗。当螺丝的霜袖拂过,那些被胭脂污了的绯色轻纱寸寸碎裂,露出内里月白的中衣。
赤足上金铃索已断裂大半,残存的几枚缠在踝间,随后退步伐在青砖烙下带血的铃印。
足背淡青血管如冰裂纹瓷器,趾尖染着凤仙花汁的残红,此刻正随着战栗蜷缩成瓣瓣凋零的海棠。
当化神威压卷起她裙裾时,小腿处细密而未痊愈的鞭痕在月光下无所遁形,让螺丝眼中闪过一丝心痛。
又可爱,又哀伤。
这就是旧日时间线中的甄仪,一个没有被她所拯救的甄仪。
一个,被无数次伤害,最终只能悲惨死去的一个可怜的女孩儿。
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