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叶惜惜这回还真碰上个硬茬。

薛怀视若无睹地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茶。

他见叶惜惜关门进来后,一直在原地扭捏不已,便又说道:“我本不愿意与你交恶,你方才一直在大堂奏乐,想来正门进了什么人,你是再清楚不过的……”

叶惜惜此时脸上的妆容已经擦了个干净,来时只是略施粉黛,外加抹了点口脂。

她莲步轻移,转眼间已经到了薛怀面前。

“我不好看吗?”叶惜惜双手撑在桌上,俯身凑近薛怀,似埋怨,又似娇嗔地问道。

薛怀面无表情地起身,后退了两步,抬手手腕一转,以剑鞘之距隔开他们两个,一套下来行云流水。

比起叶惜惜的的脸,他更在意的是叶惜惜刚才再次使出来的踏雪无痕。

短距离时,看踏雪无痕很难辨别一个人的掌握程度,而刚才自门口到桌边这段距离实际上就已经十分明显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久经风月的花魁所能保持的熟练程度。

思及至此,薛怀眯眼问道:“燕云谷不收女弟子,你的踏雪无痕是从何处学的?”

叶惜惜站直身子,神色有些恼意。不过她很快眸光一转,又笑了起来,她伸手在薛怀的剑鞘上,用指甲戳了戳,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大光镖局的镖师,对吧?”

“你没猜错。”薛怀点了点头。

“你脚上穿着的是扬州那些个镖局最喜欢麻葛长筒翘头履,轻便,不会湿热;身上穿的虽然是最普通的窄袖灰麻袍子,但你腰间的革带做工精良,其上空无一物,只有一个小小的镖字。”叶惜惜说得是头头是道,末了还用余光偷瞄了薛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