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润辉摩挲着办公桌上的青瓷茶杯,望着窗外青川市警局大楼前飘扬的警旗出神。
他心中是道不尽的懊悔。
当初为了给陈明远的小儿子陈思哲擦屁股,顺手将紧盯连环抢劫案不放的郑华清打发去天堂岛警局。
本以为是支开个刺头,却不风平浪静的天堂岛,竟成了他心腹们的滑铁卢。
梁长山、周正明接连落马,苦心经营多年的关系网在郑华清的冲击下支离破碎,田润辉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心想,若不及时遏制,任由这把火烧下去,迟早会燎到自己身上。
于是,一纸调令,将郑华清从天堂岛召回青川市警局。
表面上是“重用人才”,实则把他丢进档案室。
泛黄的档案柜、堆积如山的文件,彻底将郑华清的锋芒锁进这方狭小天地。
曾经在天堂岛掀起惊涛骇浪的年轻警员,如今每日与灰尘、卷宗相伴。
仿佛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冷板凳一坐,便是无人问津的寂静时光。
档案室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电流声,华清蹲在编号3-17的铁皮柜前,指尖拂过档案盒上堆积的尘灰。
这里面装的是连环抢劫杀人案的材料。
原主当实眼见就要查到真凶,可惜,真相的面纱还没有揭开,他就被调去了天堂岛。
如今换了“芯”的华清回来了,当然要让真相大白天下。
令人遗憾的是,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又多了两名受害者。
华清将泛黄的卷宗铺在斑驳的木桌上,当年标注的红圈和蓝线仍清晰可见。
陈思哲的照片被夹在尸检报告中间,这位“杰出青年医生”穿着白大褂微笑的样子,与受害者脖颈处精准的致命切口形成诡异的呼应。
千机站在他肩膀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老大,当年物证科在最后一名受害者指甲缝里提取到皮肤组织,但送检报告被替换成了空白文档。”
华清皱了下眉头:
“哼,估计田润辉早就知道凶手是陈思哲了。”
“你去监视好陈思哲,一有风吹草动,马上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