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王县令写了揭贴,要去告发陆大人!”
吴当听后猛地一惊。
他回到客栈,快速写了一封亲笔信。
然后,叫来一个仆人,将信交给他,急切地说道:
“你立刻赶回鹿鸣城,把这封信交给陆大人,一刻也不能耽误!”
仆人领命而去,吴当则继续留在青阳城紧盯着王县令。
鹿鸣城,陆怀舟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突然,下属带着仆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将吴当的亲笔信递了上去。
陆怀舟接过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铁,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好你个龟孙,竟然要置我于死地。”
“你不仁,也不要怪我无义了。”
他将信狠狠地摔在桌上,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忽然,眼中精芒一闪,喃喃自语:
“大哥,这一回,靠你了。”
寅时三刻,慈云庵西侧的角门,铜环在晨雾中凝着水珠。
两匹健马踏着细碎的蹄声悄然而至,马车车轮裹着厚厚的麻布,将声响消弭在潮湿的空气里。
车夫头戴宽檐斗笠,手中拿着马鞭,正焦急地等待着。
禅房内,了尘早已穿戴整齐。
他穿着一身宽松灰色衣服,腰间鬼头刀泛着冷光。
“王明德已携弹劾奏章前往云陵城,三日后必过苍狼谷。”
昨夜蒋衡带来的消息,让他肥硕的身躯里涌动着嗜血的渴望。
了尘冷笑一声,肥硕的手指捏得骨节发白,苍狼谷那地方他再熟悉不过。
两侧峭壁如刀削,谷中常年笼罩着不散的瘴气,正是杀人灭口的绝佳之地。
听到马车停稳的细微声响,他扯下床头粗布腰带,勒在了臃肿的肚腹上。
他推开屋门,翻墙出了院子,坐上了马车。
车天挥动手中马鞭,马车缓缓启动,消失在夜色中。
烈日将官道晒得蒸腾起扭曲的热浪,王县令的乌篷马车碾过发烫的碎石,六名差役的皂靴早已沾满赭红色的尘土。
车帘内,王县令用帕子拭着额角的汗,前方就要经过苍狼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