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账户里的钱跟她现在的财富比起来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最初开设时也只是为了方便,但越离开布斯巴顿和研究生涯,它就越承载了那个时间段让她着迷的纯粹性。
其中最让黛拉着迷的,是那段生涯隐隐透露出的“黛拉·里德尔的另一个可能性”的意味,稍微自大一点来说,黛拉知道自己的天赋和处事能力,她能在很多领域大放异彩,但目前她心里最向往的,是炼金术相关。
可惜啊,还没到她能自由选择未来的时候,如今的犹豫,也只是想延缓拒绝后随之而来的痛苦。
咚——咚-
敲门声传来,黛拉下意识地先收好信,然后看向差不多到十点的表,脸上没什么表情,她一方面不喜欢被打扰,一方面又觉得有事来把她的坏情绪打断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干脆地挥着魔杖开了门。
她和一声“进”就能让人进房间的玛吉不同,门锁在她这里是有实际用途的。
门后是西奥多,转过头的黛拉隔着几米和他相望,眉心不自觉拧了起来,“这么晚,有什么事么,西奥多?”
她边说边站起来,茶壶随着黛拉随手挥动的魔杖浮起,茶叶跳进了开口茶壶,说话间泡好了茶,当西奥多在黛拉招呼下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时,茶壶和茶杯也落到了他们面前的茶几。
讲句题外话,但凡上次哈利是这么敲门进来的,也会有这么一杯热茶的。
“有一封给我父亲的信,来自特莱沃·尤因,”西奥多看着黛拉,眼里的惆怅很明显,不过他没在讲自己的遗憾,而是直截了当地摆出了事情,他把信封递给黛拉,“他邀请我父亲去见见旧友。”
黛拉提起了精神,她接过来,从明显被小心拆开、连蜡封都还有着完整形状的信封里拿出信,一目十行地读起来,嘴里同时问起了过于完整的信封所透露出的异样,“诺特先生见过这封信么?”
“没有,虽然是寄给我父亲的,但我看见特莱沃·尤因这个名字的时候把信昧了下来,”西奥多平静地说,一点也没有背刺父亲的局促,“我知道那个学长在你离开的那一年古怪地休学了,那年的圣诞节后,我父亲也跟我提过他。”
信里礼貌性的废话更多,很有特莱沃平日里那种平淡的谄媚的特色,他花了点功夫写了点伏地魔曾经事业如日中天的套话,最后邀请老诺特单独见面,暗示了会有旧友在。
“为什么要截胡这封信?”读完信的黛拉抬眸看他。
“特莱沃·尤因从来都不是中间人之类的角色,我觉得很奇怪,本来是想看看他会和我父亲寒喧什么私情,”西奥多对上黛拉的眸子,神情认真的同时,还有几分隐秘的贪婪,他珍惜着黛拉难得落到他身上的目光,“看完信之后,我所献上的忠诚让我不能对一些事视而不见。”
西奥多的注视让黛拉有那么些不自在,但她确实也不怕注视,所以忍着那种不自在仔细辨别着,并且小用了些摄神取念。
这里用摄神取念,不是不信任西奥多,而是不信任玛吉那条现在任性妄为的蛇。
她现在怀疑特莱沃先前报的‘伏地魔指定旧友’上另有文章,不然为什么偏偏是诺特家?还偏偏被西奥多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