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赢轻飘飘说道:“聊完了国事,咱们再来聊聊家事,听说你儿子跑到两江,闹出捅破天的动静,邹侍郎的儿子死了,两江副都护林庆陶的三子林宝珠,也被押入大牢。两江官员联名上奏,称琅琊侯骄纵跋扈,率领铁骑在江南横冲直撞,这些折子,你准备如何处置?”
李白垚心中一动。
来了。
虽然圣人嘴角仍留有笑意,但接下来的问答,才是重中之重,一个不慎,或许会有人头落地。
李白垚低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犬子生性谨慎,绝不会马踏两江,他快要抵达京城,待我问个清楚之后,再来禀明圣人,或者……宣他入宫,一问便知。”
刘赢一挥龙袍袖口,不耐烦道:“令郎才从两江回来,人困马乏,先回府休息,没必要入宫。难道下面官吏的动作,能瞒得住你我耳目?段春,明日将折子全部送到凤阁,白垚,你烧了也好,依次骂回去也罢,别再让那些蠢货再来烦朕。”
李白垚顿感讶异。
两江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就这么一笔带过?
没等他询问,刘赢忽然压低声音说道:“随意毒杀朝廷命官,指使江湖毛贼屠戮立功将士,勾结巨贾巧取豪夺,卖官鬻爵,纳兰家……过分了。”
李白垚骤然一惊。
猛然抬头。
纳兰家干的龌龊勾当,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仗着皇后威势,在两江作威作福。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只不过是皇亲国戚,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扯开遮羞布,岂不等同于使得圣人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