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刘氏海外”的成名之战!!!

通过前段时间的实践,刘述栋一行积累了一些押运经验。

凡是有卖吃的必买,备足干粮和饮水是头等大事。

有备无患嘛!

并要求火车司机停站时尽可能靠近取水口,以方便挑水饮牛,确保人畜两安。

火车行进在南湖境内,十月的南方烈日炎炎,整个车箱被烤得滚烫滚烫。

刘述栋像面包样被蒸烤着,又面临着缺水断粮的威胁,体内的水分在蒸发,体力在消耗,浑身在不断地冒着虚汗。

要知道从江城三镇出发后,火车象发了疯似的又连续开了十二个小时,他们是滴水未进。

虽然水缸里尚有剩水,但那是留给牛喝的。

刘述栋他们还必须很负责地对它们“老少无欺定量供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先“牛”后己,是根深蒂固地扎根在他们的脑海中,融化在血液里,落实在行动上的。

当天下午二时许,火车喘着粗气终于停靠在湖南郴州一个小站上。

为了给快车让道,停留多长时间还是未知数。

饥渴相煎的刘述栋他们顾不上研究“时间”够不够的问题,迅速明确分工挑水喂牛等。

刘述栋仍负责去“化斋”,提着两个喂得萝(铁皮水桶)向与火车头并排相距他们700米远的铁路职工食堂飞奔而去……

食堂的大门半掩着,显然这会儿已过就餐时间。

这里只有一位食堂师傅正摇着扇子在电风扇下打盹。

刘述栋火急燎拉、满头大汗地推醒了他,说了声对不住,并恳求他能“恩赐”些饭、菜、汤与他以解决我们六个哥们的裹腹之急。

也许他曾接待过无数类似刘述栋这样的“押运员”,深知其艰辛,这位师傅马上起身毫无怨言地为他装满了两桶热饭菜和汤。

刘述栋匆匆结清粮票和钱款,道了声谢谢,拎了桶就往外跑。

……意料之外的事又发生了!

当刘述栋还未跨出食堂大门时,就见车头旁站长已挥起绿色信号旗,指令火车出发。

与此同时火车司机正鸣笛长啸,蒸汽机喷出浓浓雾团,车轮已经转动……

刘述栋立即感到周身的血液在沸腾,神经绷紧,心脏好像冲出喉咙,眼瞅着一场掉队的悲剧又在眼前了。

此时刘述栋与车头平行,他的车箱却在车尾第五十四节。

火车与刘述栋相对而开,并会越开越快,而他双手还提着二只装有饭菜、汤的喂得萝,但他又决不能扔掉它们。

刘述栋就这样一边想一边机械地提着桶向车尾跑去。

火车越开越快,一节节车箱在他身边擦肩而过,速度已是原来的几倍,要跳上自己的车皮是不可能的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述栋急中生智:显示了当年铁道游击队的身手,迅速将右手的桶并到左手中,腾出右手瞄准迎面而来的一节油罐车皮,顺势抓住车上的护栏逆向飞身,爬将了上去。

刘述栋将右手死命地抓住护栏,同时将左手中的两个桶小心翼翼地放下一个。

又生怕它飞出去,只能一屁股坐上去将其固定,左手还得把住另一个装热汤的桶,真是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了。

此时此刻上有烈日当头,下有热饭菜蒸着,旁有热汤桶相伴,刘述栋身上还穿着东北的棉衣棉裤和大头鞋,

耳边伴随着呼呼热风声,人如同在火炉中蒸烤,火烧火炼的让人窒息,真是夏天穿棉袄——捂汗(武汉)。

须臾几分钟后,刘述栋发现全身湿透似桑那一般,他脑袋直冒热气,浑身象要散了架一样……

但刘述栋清醒地知道,他来不得一丝松懈,否则我随时随地都有被甩出去的危险……

刘述栋只有把握住自己,坚持下去,他坚信挺过这段煎熬,再次胜利一定属于他。

一定会把这来之不易的饭菜和汤送到同志们的嘴边,他们一定会狼吞虎咽地消灭“它”,并和自己一起圆满地继续完成送牛至香江的任务。

………火车在继续开,刘述栋定睛扫去,周边的悬崖、峭壁、深渊、暗流、隧道、山脉、桥梁、涵洞、电杆等等像一幅幅画面惊心动魄地在他眼前闪过,使人头晕目眩。

伴随困扰他的还有烈日、高温、汗水、风沙、泥土等使人更感艰辛难熬……

一个多小时后,火车终于停了下来,刘述栋绷紧的神经才得以松驰。

刘述栋两手各提着一个喂得罗跳下了曾与他“生死与共”的油罐车,大踏步地向第五十四节车皮走去。

与同志们再次相会的情景是可想而知的了,大伙儿激动、惊讶、担忧、喜兴、佩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大家伙与刘述栋分享着团聚的喜悦,同时津津有味地吃着曾被他一屁股坐过的那桶饭菜,好香好香啊!

“事后啊,我想起这段扒车的难忘经历,还真有点后怕!

也不知,那会儿是什么力量使我挺而走险的呢?

也许是事业心、责任感和担当;

也许是年轻、好胜、热情、执着;

也许是为了体现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也许是怕再重蹈“掉队”的复辙,难以向领导交待;

也许是为了让大伙儿能及时吃上我买的饭菜,对得起父老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