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账本的交换,六个掌柜一个个上前汇报。
林昭昭听得多,问得少,每次一开口,问的必定是重点,叫好些个掌柜汗颜。
大半日过去,林昭昭拿起白瓷茶盅,缓缓用茶盖抹去茶沫,语气宽和:“这三年我不怎么管事,辛劳各位了。”
几个掌柜鞠躬:“不敢,不敢。”
接下来,她三言两语定了赏,那些做得好的商铺掌柜,一个个脸色欣喜,收入不好的商铺掌柜,则忧心忡忡。
不过林昭昭没处罚,倒叫他们心生感激。
待她一走,掌柜们的目送她,终于松气的松气,伸腰的伸腰。
有刚做一年的年轻掌柜,不晓得为何他们这般紧张。
他接管商铺前后,见的都是归雁姑娘,却不曾想东家竟然这么年轻,在他看来,东家生得美貌又和气,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另一个老掌柜说:“你是不知道,几年前,林娘子的堂叔,想侵吞她爹给她挣的财产,你想想,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又不是按大家闺秀那般教养出来的,如何斗得过族叔?”
那年轻的回:“从结果看,咱们东家成了?”
老掌柜摸摸下颌胡须,道:“那是当然。”
当时林尚一去,林昭昭被堂叔带回上京,她没有打草惊蛇,只暗地打听堂叔为人,观察资产情况,从中推断,她没法简单拿回田铺。
于是,她做出无力管事、信赖堂叔、任由堂叔摆布的模样,叫族人以为她好欺负,皆没把她放心上。
所以,当一年后,她手持林尚的印信,想要要回田铺,堂叔自不认,也不放在心上,他却怎么也没想到,林昭昭会立刻告到府衙去,各种证据,应有尽有,打得人那是一个猝不及防,甚至没来得及去疏通府衙关系。
林昭昭是鹿伏鹤行之心,此战可谓一击毙命,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