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榷闻言将手电关掉,面前人这才将挡着眼睛的手放下。

“抱歉啊兄弟,我刚搬过来的,灯坏了找不到自己家。”那人的语气充满了歉意,“正巧手机又没电,我只能拿着钥匙一个个试。”

黑暗中陈榷的眉头拧成一团又舒展开来好几次,好一会儿才冷着声开口:“你是哪一户?”

“03,1903。”那人说。

陈榷再度对着地面打开手电,弯下腰捡起来落在他脚边的银色钥匙,起身用手电朝着一个方向晃了晃,冷声道:“那里。”

说完后将钥匙递给了面前的人,俩人指尖相触,即离。

那人接过钥匙道了声谢,走到陈榷指的那户门口,摸索着试图将钥匙插进钥匙孔。

“那个,能不能帮忙照一下?”在一次又一次钥匙与钥匙孔偏离后,他叹了口气,试图求助这位新邻居。

而陈榷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开锁进门关门一条龙,将他的声音彻底隔绝在了外面。

打开玄关的灯,陈榷没有急着换鞋进门,而是靠着门仰着脖子,屏息听着门外的动静。

直到透过隔音墙听见了很轻的关门声,他才松下气来。

想起在楼道间那仓促的一瞥,陈榷鬼使神差地轻手轻脚打开房门,看见的只有一片漆黑。

他摘下帽子和口罩随手扔在了玄关台上,有些烦躁地抓了下头发,好一会儿才走进屋子里。

虽说他一直在基地里住着,没怎么回来过,但是房子有专门的家政,每周都会前来打扫,所以即使房子有无人居住的空旷感,也还是干净的。

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矿泉水,拧开盖子仰起头猛灌了一大口,有水珠顺着嘴角一路下滑,经过上下滚动的喉结,洇进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