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你的样貌虽是好,可这样的样貌,在东宫却并不算少见。因此,我也就没有多想。”
“……”他的意思是,自己长得安全?芸娘心里有些不高兴了,不想接话。
他见她半天不说话,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笑道:“样貌好看的女子多了去了,可能够与自己情投意合的人,却是世上难寻。”
芸娘想了想他方才的话,“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他今日叫人带了我过去,却只是盯着我看,也没有其他出格的举动。后来,我闻到了一阵奇怪的香气,便觉得浑身无力,没有了意识。你说,那香,会是太子燃的吗?”
“不会。”他的语气甚是肯定。
芸娘有些疑惑,“为什么?”
“太子应还没有那么蠢。”他顿了顿,“再说了,后面其他人是怎么得了消息,去的坤明宫?”
这分明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想要趁着此事浑水摸鱼。
芸娘闻言不禁觉得一阵后怕。
若是当时,他没有及时赶到,那等到众人到了坤明宫......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那太子手上的伤?当真是遇到了刺客吗?”
“是他自己弄的。”端王的声音有些冷。
“那他为什么要弄伤自己?”
这次,他却是半晌没有答话,过了片刻方道:“太子有没有问你什么话?”
她想了想,他除了盯着自己看,也就说了些胡话罢了,好像没说什么要紧话?
“他问我家乡在何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除此之外,也没说什么要紧的话。”太子说的那些混账话,还是不要告诉他了,说了也无益,只能让他心里有疙瘩。
*
东宫。
太子只着了里衣,背对着门坐在寝殿内,一言不发。
明灭的烛火跳动着,无人能看清他的神色。
“夜已深了,殿下身上还有伤,早些歇下吧。”说话的,是太子妃张氏。
旁人只道是储君风光无限,位高权重,可她却知道,他这些年来如履薄冰,似走在刀尖上。一个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太子,原就是个烫手的位子,实是难做。
更何况,他自幼便不得圣上喜爱,兄弟们又个个文武双全,这样的太子,更是难做。
“孤想一个人静一会,你先歇着吧。”
太子重又命人更衣,竟是往书房去了。
他独自一人进了书房,反身关门,上了门闩。
借着月色,他走到书架旁,取下书后,打开了藏在壁上的暗格,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卷轴。
这卷轴从外面看,有些泛黄,似是有年头了。
但不知是因着藏于暗格,还是时常把看的缘故,却是纤尘不染。
他轻轻的将卷轴置于案上,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展开,月光照进窗户,洒在了画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