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归闻声而来,站在客厅的阳台抬头望着双柚,私人住宅环境清静, 哪怕隔着楼层说话也不到要大声吼的地步。

“你醒了,去洗漱,下楼吃饭。”

双柚应了一声好,没有久留,钻进屋里。

昨晚的事情她记不全,只知道火苗是她自己挑起来的。

直到双柚走进浴室,看见放在盥洗台角落里的拉菲红酒瓶,她整个人僵住,慢吞吞地蹲下来。

碰瓶子前她还做了一番自我暗示:瓶子只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瓶子绝对不是空的,她不可能疯到用拉菲泡红酒浴。

当双柚拿起空荡荡的红酒瓶时,她顿悟了,原来她这个人喝了酒,真的可以疯到一种新境界。

苏和渊有收藏红酒的爱好,当年她跟苏应归领证结婚,他二话不说把自己私藏的这几瓶年份最好的拉菲全送给了他们。

因为珍贵,所以逢年过节都舍不得拿来喝,常年放在酒架上做摆设。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这些珍藏品会被她用来泡澡……

双柚放下红酒瓶,不忍直视自己的“罪行”,随手扯了张浴巾盖在瓶子上,她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收起悔恨的表情,一转头,就看见靠在门边的苏应归。

他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双柚过于痛心这几瓶拉菲,连脚步声都没听见。

苏应归扫了眼墙角的浴巾,轻扯了下嘴角:“你盖上酒也不会回来。”

双柚耳根发热,却还要面子嘴硬:“你还好意思说,我喝醉了不清醒,你也不清醒?你应该拦着我啊,白费了这几瓶好酒。”

“拦着?”

苏应归似乎捕捉到很有意思的字眼,向她靠近,双柚一直退到盥洗台边上,再无退路,手撑在台边,心虚地说:“你……你想做什么?”

“不让你拿酒,就要离婚,就是我不喜欢你,就是觉得你还不如这几瓶破酒。”

“双柚,你说我敢拦着你吗?”

苏应归故意将“破”字咬得很重。

“……”

双柚尴尬得手脚蜷缩,根本不看直视他的眼睛。

见她不说话,苏应归轻笑一声,弯腰扯走地上的浴巾,随手摔在置物架上。

“快洗漱。”

双柚哪还敢多开腔,低着头闷闷地“哦”了一声。

她整整洗漱了四十多分钟,敷面膜护肤修眉毛,该做都做了,正当她打算给自己涂个手指甲的时候,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苏应归。

双柚接听按下免提,纳闷问:“都在家里你给我打什么电话?”

苏应归“哦”了一声,淡声道:“原来你还在家,我以为你跳楼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