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得慌。”庄洁伸个懒腰,冬天的太阳太舒服了。回屋拿了个零嘴,骑着电瓶车去烧鸡店。
路上遇见陈麦冬,她扭头就走。
“犯得着?”陈麦冬拦住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点度量都没。”
……
庄洁哑口无言。
他把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接着又了无诚意地道歉,“姐儿,对不住啊。”
庄洁骂:“我……”
“我、日、你。”陈麦冬动口型。
……
“咱俩比着爆粗,看谁爆得更粗。”陈麦冬看她,“老子治不了你。”
……
庄洁回了烧鸡店,店里阿姨告诉她,今儿一早就有人送了箱车厘子来。她问是谁,阿姨随口就说:“殡仪馆里给死人化妆的那个男人。”
庄洁被“给死人化妆的男人”这个称号刺到了,她看着阿姨,想告诉她应该用尊重,至少礼貌的语气说。但阿姨完全不自知,一面腌着鸡排,一面用喜庆地口吻说她闺女怀孕了,医院也检查了,是个大胖小子。
算了,她想。
蹲下拆车厘子箱子,那边阿姨搭话,说车厘子可贵了,上个月她女儿去市里检查,超市里随手捡了几颗一上称,乖乖,小五十块。
庄洁让她装点回去,她不好意思地摆手,说吃了也到不了哪。庄洁给她装了点,又给店里的员工洗了盘,剩下的拿回了家。
傍晚寥涛同她闲聊,说今天去算命了,那瞎子太神了,说的十件事里八件都准。
庄洁问:“你算了啥?”
“我啥都算,算了你们姊妹仨。”寥涛说:“我算袅袅能不能考市里,他说没戏。”
“他直接说没戏?这算命的也太干脆了。”庄洁说。
“他不整文绉绉那一套,也不含含糊糊,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还给了你的生辰八字,他说不急,说你明年就能成事。”
……
“你有个喜欢了四五年的男人?”寥涛看她。
“谁说的?”
“这瞎子说的。”
“厉害!”庄洁吃惊。
“你还有这事?”寥涛咬着车厘子套她话,“你公司里的领导?上海人?”
“嗯,上海人。”
“他父母做什么工作的?”
“他们是高知家庭。”
“啥是高知家庭?”
“高级知识分子家庭。”
寥涛明白了,“他们家庭不接受你?”
庄洁指着车厘子,“您不能一口一个地吃?我也是服了,一个车厘子能分几口。”
寥涛怔了下,脸一拉,“没办法,我打小家里就穷,吃东西自带一股穷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