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攸宁心中虽是紧张,却也是相信他的,毕竟此次筹谋已久,听闻师父也参与了其中,胜算还是多了那么一两成。
戚星阑离开东宫不久,潜策便从承鸾宫带了消息回来,皇后已然带着卓萃匆匆朝着承御宫的方向去了,估摸着一会儿贤妃那边应当也会带着却尘赶去,拖住皇后。
凤攸宁便也没再多候,带着香桂和潜策便朝着承祥宫的方向而去。
承御宫那边,皇帝身边的徐喻成早已被支开,许久不曾见着人,御前伺候的人被换成了皇后的心腹。
戚星阑早有准备,自然是已在半路将徐公公给截了过来,安顿在了阑宁居。
徐公公可作为皇后谋害皇帝的人证,那么物证就只能从淑嫔这边下手。
毕竟皇后曾做的那些事,这后宫众位妃嫔皆是见证,贤妃虽也知晓,但到底是太子的生母,即便是拿出证据也是难免不被怀疑是太子只是做的假证,故而还得寻个与太子没甚大关系的人才是。
而这提到没有甚大关系,并且能不顾一切去帮他们扳倒皇后的,也就只有在承祥宫中度日如年的淑嫔了。
皇帝没有褫夺封号贬她为庶人一是看着五公主和却尘的面子,而是想让她好好在宫中思过,这亦是一种折磨。
凤攸宁的轿辇停在了承祥宫的门口。
从前淑嫔受宠时,后宫的那些个女人恨不得将承祥宫的门槛给踏破了,如今人落了难,承祥宫如同冷宫一般,自是无人再敢踏足,恨不得都躲着走,连带着宫门口的这段路都跟着变得荒凉。
宫门口只守了两人,见着太子妃的仪仗停在面前,慌忙行礼,“太子妃娘娘万安。”
凤攸宁垂眼瞧了他们一眼,偏头看了潜策一眼。
那俩守卫只觉得眼前晃过一道黑影,下一刻便已失去意识直直地倒了下去。
潜策从他们身上搜出了钥匙,顺手便将承祥宫的大门给打开了。
他转过身朝着太子妃点了点头,凤攸宁便在香桂的搀扶下同潜策一起进了那座已破落的不成样子的宫殿。
承祥宫往日的热闹似乎还在眼前,如今在繁花盛开的五月却是荒凉成了这般景象。
凤攸宁垂眸瞧着地上疯长的野草和院里已枯了的海棠树,心中也不由得跟着发闷。
正在心中感叹着院子的荒凉,便听得屋里有人声传来。
她抬眼,便见面前的殿门上挂着歪歪扭扭的牌匾,上面提着馨宁斋三个字。眼下那三个字被厚厚的尘土掩埋,早已看不出最初的金底。
不过才过了几个月,便已是这番模样。
“苒儿?是不是苒儿来看我了?苒儿——”一个衣着单薄破落的女子从馨宁斋中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凤攸宁脚步猛地一顿。
她眼眶通红着,面色苍白得吓人,这会儿惊慌的后退,“不、不、你不是苒儿!是不是陛下派你们来杀本宫了?你们都给本宫滚!滚啊!”她挥舞着双手,疯疯癫癫的大嚷大叫。
潜策下意识的想要挡在凤攸宁身前,却见她摇了摇头,只得退回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