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束候在一旁, 待主子将信看完,这才弱弱的问了一句:“可是宫中出了何事?”
戚星阑撩起眼皮子看他,“怎么, 你这是担心太子妃,还是担心太子妃身边的那个小丫头晴微啊?”
这话说得濯束心里“咯噔”一下,忙解释道:“殿下明鉴,属、属下是心系殿下东宫的安危!绝无他意!”
“哦。”戚星阑将信纸折好又放回到了信封里,“那既然你对晴微没意思,强扭的瓜不甜,这婚事我便替你回绝了太子妃罢。”
“啊?”濯束愣在原地,怀疑自己刚刚是耳朵出了问题才听到了“婚事”二字。
“殿、殿下放才说……婚事?属下与晴微?!”
太子殿下将面前这个傻小子打量了一番,故作冷漠的摇了摇头,“也不知晴微那丫头是看上你哪一点了。我倒是觉着潜策比你处处都强。”
濯束忽的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殿下,其实属下一直都很靠谱,每次您与娘娘在……咳咳,”他干咳了两声接着说道,“属下都会带领守在门口的无知少男少女们回避,这难道还不够靠谱体贴——吗?”
话没说完,他就看到了主子那冷酷无情像是要杀人的眼神,以至于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半晌才给生生挤了出来。
同为男人,濯束咳得那两声代替着什么,他当时便领会了,这会儿太子殿下不由得面色尴尬。
他冷冷瞪了濯束一眼,“再口无遮拦,下次让你当前锋。”
“不了不了殿下,属下突然想起您的战马还没喂,先告退了。”濯束说着就要开溜,却被戚星阑给叫住了。
“你去告诉潜策,让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过来见我。”
“属下遵命。”
眼看着濯束出了营帐,戚星阑这才将那封信又拿出来细细的看了一遍。
凤攸宁在信上并非只提了濯束与晴微的事,那事只是被一句话带过,最主要的还是她做的那个梦。
虽说梦中之事多半会与现实相反但她多次梦到,且能接上之前的情景……此事便值得深思了。
能着明黄色衣衫的只有皇帝,除了凤卓允便只有严熠了。
只是这两个人他尚且都还未遇见……倒是这崇国赫赫有名的将军霍弋之,出身武将世家,这几日接触下来却是对应战之事没半点积极性,事事都是听他布局,实在可疑得很。
这般思虑着,戚星阑便已是压好纸研了墨,提笔落下二字:“宁儿”。
已有多日不曾见过她,这会儿仿佛他落笔的每个字都饱含了对她的思念,浓郁且沉重……
*
这几日春意越发明显了起来,凤攸宁因为上次淋了雨在寝殿待了好些天没出屋,听闻今日戚月希会到御花园赏花,便也去了御花园。
春风和煦,暖阳高挂。北北
虽然祁京的春天相较于云京还是冷了些,但相较于这里的冬日来说回暖还是很明显的,凤攸宁便也脱了那大厚毛领的衣裳,换了件轻便的银凤紫萝纹锦裙,发上缀了两支琉珠钗,带着两个丫头朝着御花园内赏花最佳的驻芳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