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清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两步挪到平坦的地方,随后架好自行车,从兜里掏出一包纸,蹲下来擦鞋。
其实鞋子脏了都是次要的,她现在主要是脚踝特别疼,应该是崴得厉害。
但就算要去医务室,也不能满脚漆黑地跑过去吧……
本来崴了脚就够狼狈了,崴了脚还脏兮兮的,简直又狼狈又可怜。
用完两张纸,鞋子还是很脏。黑泥被|干燥的纸巾一抹,黏在上面擦都擦不掉。
袜子里细碎的泥土和石子磨着皮肤,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脚踝处火辣辣地疼,感觉已经肿了,一会儿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走到医务室……
林小清下巴抵在膝盖上,头垂着,牙关咬得死紧,眼眶微微发热。
几秒种后,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她手里紧紧拽着两坨脏兮兮的纸团,吸了吸鼻子,一边强忍着眼泪,一边发泄似的将纸团撕得粉碎。
撕完了,又小心翼翼将散落在地上的碎纸屑挨着捡起来,重新揉回掌心。
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起来刚刚在做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就是满心满腔的委屈。
耳边传来嘈杂的人声,但他们具体都说了什么,又一句话都听不清。
听不清就不听了。
管他们说什么呢。
一个字都不想听。
谁乐意听别人说话啊。
别人懒得跟她重复,她也懒得一遍又一遍地问。
这辈子都不想听别人说话了。
这辈子都不要和别人交流了。
这样算什么。
林小清自暴自弃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