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安甯琢磨着那句歌词,问夏夜:“你的惦念是什么呢?”
夏夜想了想,脑子里出现了几个人和几件事。但今晚他决定自私一点,回归到自己身上。
“从小到大,我好像都活得太压抑了,”夏夜缓声说,“我想放纵,想要自由,想随时随地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鹿安甯认同地点着头:“我也是。”
“不过我只想哭,活着的每分每秒,我都想哭。”
夏夜喝了一口酒,看向鹿安甯,“还有呢?”
“嗯……”鹿安甯在喝掉了大半扎啤酒之后才回答,“我想,想要身边有一个人,想要有个家。”
“很美好的愿望。”
夏夜笑着评价,又点了两杯酒。
他们俩喝得都太急了,恨不得下一秒就能被酒精麻痹神经,忘却所有的苦痛。
新酒上来,夏夜晃着矮杯里的冰球,酒吧中心的灯球在他身上投射出深深浅浅的色块,让他看起来有些失真。
鹿安甯看得入迷,伸出手指触碰夏夜的小臂。夏夜转头,笑着问他怎么这么幼稚?
“我不是不喜欢他碰我,”鹿安甯没头没脑地解释,“我只是不习惯……”
“每次在他身边,我就会很紧张,我怕做错了什么,他就不喜欢我了。”
夏夜摇着头说:“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不值得。”
鹿安甯只觉得讽刺,“不管值不值得,他也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是不是所有的爱都得是有条件的啊?”鹿安甯苦恼地说,“我有时候想,是不是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出了问题?”
或许这个世界的基调就是悲苦的,不如意才是常态,生存是一场人人都必须参演的闹剧。
这么说的时候,他的细长脖颈直直地挺着,眉头轻蹙,认真地追究爱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