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来哪?

为什么是‘终于’来了?

穆勒的低烧喂了碗糖水便降了下来,脸上慢慢有了些血色,呼吸也逐渐变得绵长。秦诺和把人看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在观测一颗新行星:未知、神秘、看似简单实则运行规律复杂且无章,但他同时也美丽,稚嫩,让人牵肠挂肚,想把它归入某个星谱。

第二天穆勒醒来时已是正午,他慌慌张张地检查时间,发现距离接班时间还有一阵儿,便慢腾腾地放松下来,舒展身体。

他睡了又甜又美的一觉。没有邻居恩爱吵闹的噪声,没有建筑工地铿铿锵锵的敲击音,没有突入其来的滴滴哩哩服务铃,他的嘴里还存着糖水的甜味,身上或许还留有秦诺和怀抱的味道。

其实昨天昏迷时穆勒还有意识,在知道秦诺和把自己带离医院后,踏踏实实地睡着。一直到清晨,他朦朦胧地感觉额头上落了一个柔软的吻。

他太累了,哪怕这温情短暂如烟火,他都贪心的想要多沉醉一会儿,连结束后硝石燃尽的焦糊味他都不忍错过。

秦诺和一清早就感回办公室追进度,昨天头脑一热,奔至医院,甚至掳走了那里最漂亮的小护士。今日梦醒,想起研究工作已落下一大截,再不回学校恐怕今晚要遭姜老赶尽杀绝,真的要落得一个人去西北观测的境地。

但人绑都绑来了,还伺候他喝了甜水,秦诺和将“做个真小人”的决心贯彻到底,打开家门时又折了回来,在人质额头上偷了个香。

他沾沾自喜,飘飘欲仙。既然爱意无法抑制,干脆破罐破摔,做个荒唐又糊涂的情种,再次向着穆勒张开怀抱。

秦诺和,你还真是卑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