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邱声缓了会儿,他们下楼,打了辆车回太果排练,中途没说话。
回去时顾杞迎上来问东问西惹毛了邱声,他骂顾杞小题大做,又咕咚咕咚灌了自己一大杯热水,随后一抹嘴,拾起吉他:“开始吧。”
邱声看上去像根本没有那一出,弄得闻又夏要问他“怎么了”也没有了立场。
他越显得关心邱声,邱声越不买账。
邱声的性格闻又夏再清楚不过,黑白分明的,没有灰色地带,每个问题的答案都预先规定好了只能有“是”与“否”。他没答应邱声要复合,于是所有的关怀在邱声看来都是虚伪,是自我感动。
但闻又夏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灰色地带,黑和白都离他太远了。他们以前就为类似的事吵过无数次的架,每次都是他去哄。
邱声很不好哄,闻又夏哄到后面没耐心就来硬的,抱到床上、流理台上,或者就在排练室里,怎么样都行让他发泄出来,让他咬,掐,到后面没力气了就成了亲吻。他回过神来怪闻又夏,“你怎么就是要惹我生气?顺着我一次不行啊。”
倒也不是不行,但气头上谁都顾不上这些,闻又夏不肯在戴着镣铐时改变。
现在可以改变了吗?
镣铐没有了,还剩最后一道心里的坎需要迈过去。试着放下一些,重新拿起大概也不是原装的感情,他想让它浓烈更甚从前。闻又夏从不肯回到过去,他往前走,如果遇不到邱声他就孤独地过一辈子。
遇到了……也不能叫遇到。
是邱声又把他找到了。
闻又夏看邱声调音,听见鼓点错拍抬起头吼“卢一宁你没吃饭啊用点力能死啊”,呼吸前所未有地畅快。
好在起码邱声还愿意在痛的时候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