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此,他还记着要逗弄谢秋池,按开床头的保温壶给他倒了小半杯水,当着别人明晃晃嘱咐:“嗓子不舒服就多喝点水。”
谢秋池不好露出异色,乖乖“嗯”了一声,一个劲盯着上药伤口的眼珠子终于转了转,移到冒着热气的玻璃杯上。他端起来吹一口,扑了满脸的水雾,白气升腾的瞬间掩了眼睛,透彻水面被砸出一圈晃荡的波纹,慢悠悠往外扩散着,再被杯壁挡回来。
护士走之前又再一次尽责地检查了谢秋池的情况,他脚扭得其实有些厉害,裹了弹力绷带还上着夹板,穆柘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门关上没多久就把他扒光了看身上的暗伤。
被踢打过的地方已经有了青痕,一块块染在谢秋池腰腹,背上和腿上也有好几处。还好之前要了瓶药酒,不过穆柘一只手缠着绷带不好动作,谢秋池很自然地要自己去拿药油,穆柘却摊开了另一只手:“倒这儿。”
“这个要搓热的,您不方便。”谢秋池解释道,他觉得穆柘给他看伤口看上瘾了一样,比对自己那见血的两处还上心,叫他有些无所适从。
“你来搓热,我给你揉。”
谢秋池只好倒在穆柘手心,再将自己的手贴上去将药油搓热,后知后觉想到——麻烦程度好像莫名其妙提高了。
但穆柘已经将手按了上去,抿着嘴掌心稍稍用力,在瘀伤处搓揉,让药力化进去。
刺鼻的药味也一道散开了,他略微低着头揉得认真,却也发现谢秋池的目光一直在他脸上打转。沾着药油的指尖点点谢秋池大腿内侧示意他将腿张大点,他也顺便抬抬眼:“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