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翡又道：“左大人，在你发脾气前，失去斗志前，能听我说一句吗！或许对你有所改变。”

左安明直接拿起旁边的酒又要喝起来：“呵呵，你说吧，反正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京城了。”

她便道：“我肖云翡虽然是三公之后，但不过是落魄贵族，若不是得皇室的阿叔阿公们赏识重视，或许我早就和其他两家三公一样，被人遗忘在背后。或许我还不是兵部侍郎。”

肖云翡见他心不在焉，就知道要加点猛料了。

她坐下来，同样充满一丝愤怒道：“你知道我的兵部侍郎怎么来的吗？我是踩在我表哥蜀王的背上，得到这个职位的。我得罪了我表哥，我现在都不敢去见他，心中有愧也不敢说。”

说着肖云翡右眼流下一滴眼泪，她的眼泪随着她抢过左安明的杯子，扔在地上，再自己拿了一个新的举杯一起咽下去了。

因为这滴眼泪，左安明从开头的冷漠，逐渐有了情绪，他变得惊讶起来。这个肖云翡不像是在说谎？

他开始停止自己的哀嚎，开始被肖云翡的眼泪吸引了过来。

肖云翡继续哀嚎道：“还有，若不是我，王将军一家能被贬到边区去吗？这一切都是我用卑鄙的手段得到的，我现在都意难平。但是，我不想去后悔。。你应该知道，我们都是侍郎，我们注定被尚书压一头，说不定一辈子都不能翻身。”

“你没有靠山，当初我也是没有靠山。”

她指着上面的天花板，就好像指着那些可以决定他们下官命运和前途的人，她无不嘲讽道：“可你现在有陛下，有赵相，还有公主殿下。”

“这些都是我努力卖萌得来的。”

左安明一瞬间奇怪道：“卖萌是什么？”

肖云翡差点没咬舌头，她拍桌宣泄不满道：“你先听我说，我和你一样，其实都在朝廷孤苦无依。尤其是在翰林院，你不知道我被多少人暗中针对，每天抄书从早到深夜，都不敢回家。生怕被他们说一句我很懒。我不过是一个混日子。”

“而后我只要表现好，就会被排挤，别人不邀请我去酒局，上面发命令也不告诉我。害得我被上官们冷落。整整冷落了三年。。”

说着肖云翡的右眼又流了一滴眼泪。

这下子左安明终于从桌上爬起来了，他坐直了，开始认真听肖云翡说话。

肖云翡有些抽泣道：“那种暗无天日，做了什么杰出功劳都被人抢先的感觉不好受，尤其是上官说，这是你该做的，功劳就该别人领。这特么都是什么世道！！”

说着她拿起茶壶猛地摔在地上！！

嘭——一声，茶壶摔的四分五裂。

左安明被吓了跳，那酒意也醒了几分，他看着肖云翡开始买醉，自己心里逐渐莫名对她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的认同感。

或许是都经历过被上官压榨不当人的事情吧。

他欲言又止道：“肖大人，我，我不知道你也是这样…过来的。”

肖云翡道：“左大人，你是官场老前辈，你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经历过来的。”

“哎，一言难尽，还有比这个更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