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睁开眼,燕南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头顶明黄的帷帐,好半晌,才终于回过了神,嘴角又扯起了一抹酸涩的苦笑。

原来,他又做梦了。

梦见了小时候。

心里涌起一股难受,燕帝侧过身,忽然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直在外头候着的福喜听了声响,连忙走了进来,又递上了一块明黄的手帕,担忧道:“陛下,老奴去替您请御医来吧。”

燕南风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摆了摆手,哑着声道:“罢了,左右御医来了,也并无效用。”

自从三年前的那场变故后,他的身子便再不曾恢复过,燕南风自己知道,他怕是好不了了的。

福喜担忧地看着眼前的燕帝,又看了一眼他手中染了血的手帕,“但您……”迟疑了片刻,他又轻声道:“陛下,要老奴去请太子过来吗?”

燕南风不在意地把手帕丢弃在一旁,摇头道:“不必了,朕无事了。”顿了顿,他突然问道:“对了,院子里的梅花,可开了?”

福喜道:“陛下,开了的。”

燕南风点了下头,道:“扶朕起来,朕想出去走走。”

福喜闻言,皱了邹眉,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依言伺候了燕帝起身,替他穿好一身的衣服,又替他披上黑色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