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史抹着冷汗,急促回禀,“来了一拨不知来历的官兵,把咱们王府给团团围了!”

王府亲卫长同样急促地喘息着,勉强维持着镇静,“看穿戴,应该是禁卫军。就是不知道是哪一路的禁卫,何方调拨来围了咱们王府。”

守门的几名王府老仆匆匆关闭边门。

没关严实的门外不时闪过几名披坚执锐、甲胄鲜明的禁卫,大门十几步外围了大群探头探脑看热闹议论的百姓人群。

老仆动作慢,正合力把边门关得只剩一条缝,池萦之看看身边站着的萧表哥,急忙喊停,

“等等!南唐使节还在这里呢。就算下令围了陇西王王府,总不至于围了南唐来的使节。先别关门,萧表哥,你自己出去。”

萧昉冷眼看着门外混乱的局面,“小表弟,北周京城不好待。我劝你还是想想我的话,能走就走。”

说着拉开边门出去了。

围住陇西王府老宅子的禁卫军过来几个人,核对了身份,果然让开道,把萧昉放了出去。

正要重新围上,围观的人群又让出一条道来。沈梅廷穿过人群,和王府大门外把守的禁卫军说了几声,从边门进来了。

进来第一句就说,“池表弟,先别慌。我打听到了一点儿消息,赶过来告诉你。”

第60章 咸鱼第六十式

“昨夜宫里出了大事。”

王府被上千人的禁卫军团团围了, 谁也没了泡茶待客的心思,就站在挖了锦鲤池子浅坑的庭院旁边说话。

沈梅廷把他探查来的消息说给池萦之听。

“陛下半夜里处置了辽东王。以‘狂悖不敬’之罪,削藩, 贬为庶人,全族流放西南。接收封地的官员早几日已经派出去了。”

池萦之指了指门外的禁卫, “那这些……是陛下派来的?他削了辽东王的爵位封地, 打算接着削了陇西王的封爵?”

“这个……不知道。”沈梅廷为难地拢着袖子, “按理来说,削藩是一步步来的, 不大可能几家一起来。再说句难听的,禁卫能围住的不过是你这个世子而已。你爹陇西王还好端端的在封地呢。我觉得陛下不可能这么简单地削你家的藩。”

他猜测一种可能,“说不定是未雨绸缪,陛下要削了辽东王的封爵,怕你们几家生事, 围起来防备着。等辽东王那边尘埃落定, 就把禁卫撤了呢。”

池萦之:“……但愿如此吧。太子爷那边怎么说。”

“太子爷连夜进了宫, 应该是在和陛下商量着后续呢。”

说完了消息,沈梅廷一刻都不多待, 转身就走。

池萦之望着门外重重围着的禁卫军发了一会儿呆,吱呀一声,王府沉重的边门缓缓关上了。

被围在府里的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纷纷把视线聚集在池萦之的身上。

池萦之叫来了徐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