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花寒衣眼角微挑,“说起来,我那准姑爷怎么今日倒是不见人呢?我可记得他平素最是爱凑热闹的。”

白兔苦笑着揉了揉额角道:“这话您别问我,项长老说男女双方成婚前不宜见面,可是让人死盯着我呢,我从昨天开始,连他的影儿都没见着。”

花寒衣抬起手拍了她肩膀一下:“你与他情投意合固然是好,但该讲的礼数还是得有,莫让人笑话了去。不过暂且忍耐几日,后头就是一辈子的长相厮守了,何必急于一时。”

白兔脸色发红,含羞带怯道:“义父再要打趣,我可走了。”

越过花寒衣,她看见岑玉朝自己递了个眼神。

花寒衣道:“左右这里无事,你且去吧。若有需要,我自会寻你。”

白兔应了,转身离去。岑玉看了她背影好一会儿,皱了皱眉头,沉声对花寒衣道:“教主不觉得,少教主来得很是及时么。”

花寒衣来回踱了两步:“你还是怀疑她?”

岑玉面色不变:“属下职责所在,并非有意针对少教主。”

路小佳在她身后的影子里极力忍住险些从嘴角勾起来的笑意。他觉得白兔和岑玉这出戏唱得妙极了,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如果自己事先不知情,怕也是要被她们哄住的。

他把头抬起来点儿,见花寒衣正看着岑玉,灯火映照下目光犀利,一手按在她肩上,压低声音道:“那就按你的想法去查吧。”

岑玉深吸口气,略略宁定心神,扭过头伸出食指朝路小佳轻轻一点:“去跟上少教主,若有异常,速来回报。”

说完,也不看他,又去和花寒衣说话了。

大大方方离开地牢之后,路小佳往四周看了看,余光瞥到一幅雪白的裙裾在远处墙角一闪而没,眼角眉梢挑起几分笑意,径直走过去。果不其然,走到转角处,斜刺里忽地伸出只手将他拉了过去。

他顺从地随着力道转进墙角,在那只手松开之前,反握住往怀里一带,顺势环住了少女纤细的腰身。

虽然还未到中秋,但关外的八月是北风卷地白草折,入夜更是风寒霜重,白兔身上的衣裙在这刀子一样的夜风中薄得像纸,拉他的那只手也凉得如同在雪里浸过。他一手把人拢在怀里取暖,一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视线过处,忽然注意到她脑后梳得整整齐齐的朝天髻,还插着两支做工精美的上品翡翠簪子。

他叹了口气,道:“有这梳头上妆的功夫,还不如多披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