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白兔和路小佳以整理表姑母遗物为名,光明正大进了沈三娘的房子。

按路小佳的想法,杀死沈三娘的人,与马空群一定也是熟识的,甚至能得他一定信任,不然绝拿不到他手中的翠雀羽。如果能查到这个人的线索,马空群的去向说不定也能水落石出。

两人在房间内翻找了好半天,期间不时听到隔壁开关门的声音——这房子的隔音,委实不算太好。

难怪要用见血封喉的翠雀羽,就是为了保证沈三娘在死前没有任何挣扎的机会。伪装成悬梁自尽,顶多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被街坊邻居议论两句,没人真的会对一个外来女人的死寻根究底。

天色渐暗,白兔取出火折子点燃桌上的油灯。有风从窗缝里透进来,吹得火苗晃了两晃,她正要伸手去拢,猛然低喝一声:“什么人?”话音未落,银链已然出袖,芙蓉花直打窗外。

但还是晚了一步,人已经不在原地。

路小佳倒是不急,优哉游哉地坐下来把无鞘剑放在桌子上,翻了个扣着的杯子倒了杯水,自己不喝,而是往对面一放,抬眼看向门外:“傅红雪,别躲了,大家都是老相识,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跟着我们一整天,你也不嫌累得慌。”

四周有片刻的沉寂。没过多久,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果然是傅红雪。

白兔纳闷:“你不是三天前就走了?”

傅红雪直直看着她,说道:“我是回来找你的。”

路小佳闻言嘀咕了句:“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

白兔深吸了一口气,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还好傅红雪随后就把话补全:“我要知道芳铃的下落。”

白兔道:“如果我告诉了你,你打算怎么办?单枪匹马杀进斑衣教去,把人救出来?”

傅红雪道:“与你无关。”

白兔差点被他气笑了,绕了芙蓉花在手指上,说了句:“那我凭什么告诉你?马芳铃是死是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红雪双唇微抿,猛然拔刀出鞘,刀光一闪,直奔她上三路。白兔看出这一刀不是什么杀招,只为逼她就范,于是运足周身内力,手肘一旋,银链护住周身。然而傅红雪的刀还未及落下,路小佳的剑以白虹贯日之势破空而出直冲入局,轻轻一挑,便逼得那柄刀转了方向。

本以为架住了傅红雪,这事就能消停了,令路小佳没想到的是,白兔那边又来了脾气。屋内狭窄,银链施展不开,她索性赤手空拳,一掌就向傅红雪后背挥了过来。路小佳无可奈何,脚下一转,左手张开,牢牢摁住了她的手掌。

“在这里打有什么意思,”他一边架着傅红雪的刀一边按着白兔,“要打架去后山,那地儿宽敞,我陪你们打到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