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佳有点茫然:“什么阴州青楼的姑娘?”

白兔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害羞个什么劲儿?早上那位祝幽山祝大侠可说了,你准备在阴州的青楼里待一阵子,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我就一直在琢磨,得是什么样姿色的姑娘,才能把我们路少侠迷得乐不思蜀呢。”

路小佳道:“昨晚围攻你的人里面,有他一个?”

白兔道:“昨天果然是你。走那么急,难不成怕我感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啊。”

路小佳笑着问:“我看你伤得也不重,想报复他自己出手就是,拿话激我做什么?”

“丁灵琳一句话你就答应放过叶开,”白兔叹一口气,“怎么我求你帮个忙就这么难。”

路小佳道:“我可不是什么热心肠子,没有平白无故什么人都帮的喜好。不过你若肯为我做件事,我说不定可以考虑一下。”

白兔问:“什么事?”

路小佳朝她勾了勾手指。她弯下腰把耳朵凑近他嘴边,待他说完,双眉已是微微拧了起来。路小佳见她不说话,道:“怎么,不愿意?”

白兔过了很久才出声:“就当还你个人情吧,也没什么。”

路小佳扔了颗花生在嘴里,满意地笑了笑。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说,我们聊了这么久的天,傅红雪也该来了吧?”

白兔道:“估计正隐在某处,磨刀霍霍准备砍了你呢。”此刻路小佳的一只手正随意搭在她腰间,外人听不清他二人的对话,只看到他与“翠浓”行止亲密,言笑晏晏,的确是够戳心窝子的画面。

“那敢情好,我只怕他不来。”路小佳说着,忽然换了种狂浪语气,扬声道,“傅红雪,你要是再不肯露面,今天我就让你的女人和我一起洗澡了。”

他说着,搭在白兔腰间的手一使力,就把她从桶沿上拽了个倒仰,整个人栽进了水里。白兔憋着口气翻过身,拉着路小佳仍然环在她腰上的手站起来,刚冒出水面就看见傅红雪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对面,整个人凛冽得像一把出鞘的刀。

“放开她。”他说。

路小佳从善如流地放手,顺便托了白兔一把。后者借势一跃而出,躲过傅红雪伸出的手,落在两三丈之外。傅红雪皱了皱眉,忽然欺近,一把从她脸上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来,看得众人惊诧不已。

白兔也不动,只是笑了一笑。

路小佳道:“小白姑娘这张面具着实精巧,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昔年斑衣教有位千颜女魔,极擅易容,路少侠想必也有耳闻。”白兔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斑衣教覆灭以后,她改名换姓隐居边城,偶尔也替人做几张面具,我算是她的一位老主顾了。”

“有点意思,”路小佳问,“她住在哪里?赶明儿我也去做两张面具玩玩。”

“路少侠你来晚了,”白兔道,“一个月前她家里起了场火,烧得片瓦无存,人也葬身火海,只可惜了那一手好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