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聪明,不代表别人就是傻子,甘愿当她的踏脚石,再次狼狈地将一个无力挣扎的修士踩在脚下,这个白衣破碎脏污的女修终于碰上了狠茬子。

那个猝不及防被踩得趴到地上的修士瞬间半个身子都被冻得刺骨地痛,心里的恨意和怒火终于爆发,一把抓住了白衣女修的长发狠狠地掼在地上。

“臭.娘.们!”他尤不解气地爬起来,不管自己一身鲜血横流的伤口,大力踹了被摔懵的女修一脚,“你好恶毒的心肠!”

这样的情况不仅仅发生在他二人身上,问心路上的这群人面对地狱加幻境的艰难下,互相攀扯下毒手的情况比比皆是。

方梦辰被他的父母护着,年轻朝气的一张脸上污血混着眼泪抹了满脸,脚下刺骨的剧痛,满眼都是互相坑害的同修,他拉着母亲的手臂被父亲护着推着往前爬。

最惨的还是易为春。

他只有一条腿,另外一条腿上的假肢已经在刚才的混乱中丢失了,别人丢的是鞋履,他被冻住之后,挣扎掉落的确实假肢。

只剩下一条腿的情况下,他连站稳都困难,不断地被人推搡踩踏,愤恨烧红了他的眼睛,终于在又一个人踢到他身上之后拔剑刺出。

那个毫无防备被刺的修士低头看着胸口涌出的鲜血,踉跄两步一头栽倒。

沧云界远征修士冷眼旁观着这出闹剧,仙门百家目瞪口了半晌儿。

这可不同于问心路上的刑罚,这是明晃晃的自相残杀,还是同为正道修士的互相坑害,那淅淅沥沥的鲜血刺痛了每一个含灵位面的修士。

【狗咬狗一嘴毛了。—魔修】

【本来就是一群沽名钓誉的乌合之众,面对生死和危险,那层冠冕堂皇的皮早就可有可无了。—妖修】

因果断上翻滚的黑红色雾气在人心惶惶中悄无声息地散去,一个个片段场景在卷面上走马灯般划过:

——“诶诶,听说没有,云梦江氏那个软包子少主被眉山虞氏逼婚啦。”

“嗐,这早就传开了,也就眉山虞氏那只紫蜘蛛干得出来这种不要脸的事,上赶着逼人娶她。”

几个修士在茶馆歇脚,谈论着当年的江虞两家联姻。

——“诸位可听说了吗?那云梦江氏现任宗主跟抱山散人之徒藏色……嘿嘿嘿……”

“谁说的,人家不是嫁给那江氏原来的家仆魏长泽了吗?一个不嫌他曾是家仆,一个为了妻子脱家袍退出家族,神仙眷侣呀。”

“那可不一定,这可是那云梦江氏现任主母紫蜘蛛说的,还能有假?嘿嘿,听说天天都闹呢,好精彩的一出大戏呀!”

又是一家不知哪个地方的酒楼,几个喝了几杯劣酒的低阶修士口无遮拦地在哪儿满口胡咧咧,一脸猥琐不可说的神情。

——“听说云梦江氏那对冤家又吵架了!吵得梦云的弟子门生都躲出来夜猎了。”

“又是那对像仇人多过像夫妻的,兄台少见多怪了,那紫蜘蛛哪天是心平气和不发脾气的?”

“这回不一样,听说那江枫眠把藏色散人的儿子带回莲花坞了,紫蜘蛛气得见谁都没个好脸色呢。”

“兄台小心别碰上她,人家高门大户的,撞她枪口上挨紫电可没处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