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怕表姐寂寥,来陪着说话解解闷的。”这话说来就相当无礼了,就算是自家亲戚,江厌离一个已婚的外嫁女,院子哪里是他一个年轻男子能说来就来的。

“对了表姐,前几天与你说的,安安极为喜爱你那只紫凤钗,哦,就是你现在头上那只,能否请表姐割爱,借与她把玩几日。”

杨安安就是跟在他身边的紫衣少女,她是虞盛的未婚妻,出身于一个不大不小的仙门世家,当年江厌离嫁到兰陵金氏的时候,十里红妆,天下多少女修嫉妒得红了眼,自从虞紫鸢带着云梦江氏投奔到了眉山虞氏客居,这个女孩就三天两头往江厌离的院子跑,对她身边的一些法器、饰品大加赞赏与羡慕,面对未来的表弟媳妇,江厌离也只能装作不知她小心思地将东西借与她。

这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恰好让金子轩和江澄碰上了而已。

江厌离摸摸自己鬓旁的凤钗,不太敢将视线对上身边的家人,相比起傲气的金子轩和江澄,她其实反倒是江家最清楚自家处境的人,失了根基的云梦江氏,现在已经是在流言蜚语中风雨飘摇,眉山虞氏成了他们最重要的倚靠,哪怕自己受点儿委屈,江厌离也不愿云梦江氏和眉山虞氏因为这点儿小事闹矛盾。

“阿姐,怎么回事?”

听完虞盛毫不客气的讨要,江澄皱着眉头低声问江厌离,那只凤钗他是知道的,当初江厌离大婚,这只钗就混在一堆贺礼之中,是件难得的女子护身法器,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只钗其实是魏无羡悄悄遣纸人送到金麟台的贺礼。

越想越不对的江澄抬眼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家姐姐,才发现,江厌离的打扮比起以前还要素净得多,很多钗环玉饰都不见了踪影。

“阿离,你身上常戴的双环佩呢?”比江澄更快发现不对的是金子轩。

“啊呀,那个玉佩,正要跟表姐道歉呢,昨日我不小心打碎了它,我不是故意的,表姐不会跟小妹计较吧?”

面对杨安安故作可怜的道歉,江厌离能说什么呢?让她赔吗?兰陵金氏和云梦江氏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看了看江厌离勉强的笑容和虞盛两人的作态,金子轩和江澄还有什么不明白。

江澄当即一脚踹到了虞盛的小腹,将他踹倒在地,“虞盛,别以为我叫你一声表弟,你就蹬鼻子上脸,我云梦江氏岂容你这般作践!”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杨安安尖叫一声,扑到了虞盛身边,“江宗主,阿盛可是你的表弟,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他这般作践我阿姐和云梦江氏的脸面,我就算杀了他也不为过!”江澄最是厌恶这般嘴脸,这会让他想起当初来莲花坞的那对岐山温氏的狗男女。

虞盛傻眼地看着江澄的紫电化出长鞭垂落在他面前,“江澄!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一边后退一边恐吓,“我可是眉山虞氏的少主,眉山虞氏纵横仙道百年,可不是你们现在这个破落户能比得上的,你要是敢伤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