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是日听学,蓝老先生问出了那个一语成谶的命题。

魏无羡纠结了片刻,终归还是做了那番惊世骇俗的回答。于是,云深不知处藏书阁,两人隔世重现,日日相对。

“蓝二公子,蓝忘机,蓝湛,赏个脸呗,你看看我。”

“忘机兄,我错了,我不该当着你的面喝酒,更不该跟你打架,我应该忍一下,带回屋里再喝。”

“蓝湛,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可是我一点儿也不讨厌你。”

“蓝湛,你们姑苏好无聊。等你到云梦找我玩,我带你偷鸡打鸟,吃带茎的莲蓬。”

魏无羡得寸进尺,极尽撩拨。好话坏话混账话说了一箩筐,纸条、素描扔了几十张,蓝忘机虽然仍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但始终没等来熟悉的蓝氏禁言术。不对,奇怪,这个小古板难道生病,脑子烧坏了?甚至祭出杀手锏春宫图,蓝忘机也至多算是薄怒,连剑都未拔。魏无羡彻底懵了,却不死心,装作惹祸避难落荒而逃,又转了回来,偷偷躲在窗外的玉兰树后,倒要看看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蓝二公子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春雾缭绕,玉兰芬芳。虽然隔树而望,距离不近,但魏无羡耳聪目明,将蓝忘机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蓝二公子盯着案几上被调换的书册半晌,脸上浮现上一世魏无羡从未见过的七分纠结三分迷茫。蓦地,蓝忘机似是头痛难忍,手掌撑向额头,身形跟着一晃。魏无羡顿惊,差点儿从树后冲出来。难道这小古板这一世反射弧太长,自己人都跑了,才想起来生气?但好在,只是刹那,那人便稳住身形,恢复如常。茫然伫立片刻,蓝二公子俯身捡起遍地纸团画像,一张张细细抚平,与那本大逆不道的春宫图一起叠放收好,随身带出了藏书阁。

魏无羡看得目瞪口呆,难道这辈子蓝二公子道行长进,之前的宽容都是假象,就待收集这些板上钉钉的罪证告他的黑状?

第四章

一个重生的俗套梗,全是私设,乱葬岗围剿后三年重生至云深求学。没有提纲,写到哪算哪,大概是甜的多,努力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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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哼,好你个蓝二公子,怪不得这一世会是个病秧子,原来是心眼儿长多了。居然能忍住,连春宫图都不毁尸灭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古板。”魏无羡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告不告黑状他倒无所谓,反正过两天也要跟金子轩干一架,早被撵回去几天而已。只是气不过,为什么所有人所有事都一成不变尽在掌握,偏偏是这个人捉摸不定不按套路出牌。魏无羡说不清他是觉得恐慌、疑惑,还是失落,心尖像蒙着一层迷雾,抓心挠肝地难受。

翌日清晨,魏无羡特地起个大早,赶个晚集,钟声响了半天才晃晃悠悠来到兰室。反正就要被掀老底,他是无所畏惧,只求把蓝老先生所有怒火都吸引过来,别伤及无辜,尤其是春宫图的提供者。聂二要是真因为这事被牵连,他大哥打断腿的招呼,实践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魏兄,你这是未卜先知啊,你如何知晓今日蓝老先生和他的那个得意门生都不在?”聂怀桑鬼鬼祟祟地凑过来问道。

“我不知,为何都不在?”魏无羡问得很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