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玉鼎和惧留孙三人索性步行下山,边行边议,猜测截教有恃无恐的来由,只是如今天数混乱,以圣人之尊也难以预

行至半山腰,太乙说道,“听闻截教碧游宫设计精妙,以地水火风四元素炼就内里混元世界,外形便如一艘摩天画舫,浮游于扶桑与神州大陆之间,离金鳌岛极近。若十天君来意不善,通天师叔与其比邻而居,焉得不知?”

“嘘,太乙师弟慎言!” 惧留孙忙制止,“封神榜系师父和师伯师叔三位圣人共立,原本是为了回护我等渡劫之人。若十天君此番凶意与挑唆散修来你山上夺宝之人有关,那就不只是三教之事了,我等切不可轻言妄行,离心离德,先自中了外人的奸计。”

玉鼎早知厉害,遂点头称是。

太乙被他一抢白,有些不忿,正要反驳,抬头忽见侧方山道里林木深远,影影绰绰,似有两人暧昧赤身相拥,不由问道,“那是何人?”

只听林叶兮兮索索,那两人连滚带爬从林间疾驰过来,于道边相拥跪下,苦苦求饶道,“各位师兄饶命,切勿告知师尊。”

惧留孙和玉鼎真人循声望去,见挡在前面是一名身形高大,金目赤发男子,知道他名叫萧臻,为山中吉量(注一)化身,是昆仑异兽修真入道,挂在天尊名下为记名弟子,受圣人庇护。另一名纤细儒雅青年却不认识,被萧臻挡在身后,只露出半个清秀侧脸,只是衣衫不整,目有泪痕,只怕也是山中小仙,奇花异草之类。

他们无意中撞破两人私情,不由面面相觑。

太乙见是他二人,心自软了,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不必惊慌,我们只是路过。”

萧臻看清是他,松了口气。待见到惧留孙和玉鼎真人,知道这两位金仙清冷严谨,颇有元始天尊法度,不由又紧张起来,低声说道,“求师兄们留情,不要将今日所见情形告与师尊他人。”

玉鼎忽道,“你等起来,同门师兄弟,何故如此惊惶?”他虽已看破两人私情,却没有说破。

萧臻心下感激,扶那儒弱青年起来,对众人行礼说道,“他名叫邓华,原身系山中一株蓇蓉(注二),得道已有两千年,因蓇蓉天生有令人绝后神通,圣人不愿其族兴盛,令其下山搬迁至西方荒莽之地。”

那邓华看着纤弱害羞,

“你们怎敢如此?师尊他老人家最厌恶私情,常道后天道体修仙不易,更不能以一己之私,牵连他人。尤其情爱一事,最易令修仙者跌入魔障。你们这样做,就不怕被师尊发现,灭你等道体,重新修过?”玉鼎跌足叹道。

“若只为闹春,大可幻化原身,与同族交合,过后又不污元神修为。”太乙心直口快的给支了个招儿。

玉鼎大袖微微一抖,瞥他一眼,心下不知是该先叫这逗比师兄闭嘴呢,还是暗自庆幸太乙元神系太阳星真火之精,在这世间实已无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