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是‘就算看到了什么你也给我老实闭嘴’,大蛇丸太了解他,听出一把有趣的恼羞成怒来。

但是这孩子——大蛇丸不敢说了如指掌,可如果说这世上有谁最了解佐助的性格的话,大蛇丸自认,哪怕是那个七代目,也得靠边站站呢。

这孩子面冷心热,哪怕嘴上说的拒人千里,但如果有人真的往下深挖他的想法的话,他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坦诚起来了。

大蛇丸忽略了那个言外之意,换了个问法:“你这么从山洞里出来,鸣人如果着急追出来怎么办?你觉得他是那种你说让他不要动他就会听的人吗?”

果然佐助道:“至少现在会。”

追出来能怎么样?鸣人不是傻子,看着外面的情况也知道这不是他能任性说追出来就追出来的地方,何况……多么尴尬。

那个吻之后两个人之间立刻尴尬起来,谁也不知道该把手脚放在哪里了,也都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一时间仿佛对视与否,交谈与否,接触与否都变得格外难起来。与其在洞里尴尬,佐助宁愿出来吃沙子,丢下一句要出来找食物就走了。

简直逃命一般。

大蛇丸道:“将来怎么办?”

佐助将千鸟灌注到刀刃上:“?”

大蛇丸毫不留情:“‘永远不见’——宇智波斑怎么办?”

佐助道:“这世界上的事如果能说得到就做得到的话,早就没那么多纠缠了。”

大蛇丸语气飘飘悠悠:“哦?”

佐助简直想摔刀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蛇丸道:“别生气嘛。我只是在想这就是你最后的决定吗?上次终结之谷之后你说要考虑一下,这是你最终考虑的结果吗?”

佐助道:“我不知道。”

大蛇丸没接话,佐助默了一下,再次挥刀将风中的东西割断,才道:“想不明白的。命运随时势而变,就算下了决心,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变……至少现在,我不想。”

大蛇丸道:“因为他不是‘那个人’吗?但他们其实是一样的,如果说因为人是因为过去才成为今天的自己,那么你也可以用写轮眼赋予他记忆,对你来说,这不是一件难事吧?还是说你觉得这样做,对他来说是一种伤害呢?”

佐助没接话。

大蛇丸接着道:“从山洞里逃出来,你在愧疚什么吗?”

草雉割裂风声,写轮眼放出燎天的黑火,少年人坐地聋了。

是因为一直都在被鸣人追逐的原因吗?从前世的那三年开始——无论分离多么远,他总觉得在他和鸣人之间有根什么命运的丝线之类的东西将他们两个牵连在一起,所以中间无论隔了多少山水与光阴,总觉得对方的目光始终都在身边。乃至于此后的十数年,聚少离多,最多的时候甚至好几年不见一面只靠纸笔联系,可那根线却不曾断掉。

而就在刚刚鸣人说出那个‘好’字的时候他心里一空,觉得那根线断掉了。

鸣人坐在篝火旁边垂着眸不看他的样子几乎是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