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发狠的把每个字都咬出来的姿态远不像一个孩子,可是那样的天真坚定,又好似只有孩子才说的出来这样纯粹的誓言。

自来也有点被震住了:“……”

他想到那次在旅馆的时候鸣人看着重伤佐助时的神情,那个曾被压下去的疑问又一次浮了上来:“……你对那个叫佐助的孩子,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为什么为了他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我不知道……”鸣人捂住眼睛:“就算你这么问,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为了他可以做到如此地步?这很奇怪吗?如果这很奇怪的话——

那么,为什么身怀滔天血仇,却要在冰晶中挡在我前面?为什么明明已经练好了爬树,却要陪我直到深夜?为什么明明叫着吊车尾,却一直关注我,每次出事都第一个冲上来救我?为什么认可我?为什么照顾我?为什么一直挡在我前面?!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为什么要我不要追上去?!……为什么从我身边离开?!

“当我在地狱里的时候……佐助拉住了我。他是不一样的,和谁都不一样。哪怕我认识一百万个人,他们也都不会是佐助了。佐助在我的心里是唯一的那个存在,我相信我在佐助心里也一样……”鸣人捂住胸口,额发覆盖了他的脸:“所以……不要说放弃佐助了,这种事哪怕想一想,我都痛苦的像是要死掉一样!”

自来也:“……我明白了。”

不过就算鸣人死不放弃佐助,您也必须带他出去修行吧。卡卡西心想您以为把话说死鸣人就会改主意吗?不会的,世界毁灭鸣人都不会放弃佐助的。

他适时的开口:“自来也大人。佐助和鸣人都是我的学生,鸣人不想放弃佐助的想法,身为老师我也能够理解……所以能不能请求您,哪怕鸣人不愿放弃佐助,也请教导鸣人修行呢?毕竟——同伴之情,最初也是我所教导他们的。作为老师,我有失职的地方,如今能做的,也只有以这样的身份,为他请求您了。”

自来也深深的看了卡卡西一眼:“……我明白了。我会教导他的。鸣人,你要感谢你的老师啊。”

……

他虚弱万分,躺在床上,感觉到胸腔腹腔中剧烈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撕裂,甚至连呛咳这种事都几乎要将他撕碎。

我需要新的容器……佐助呢……他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还没来得及抬头,便看见一道蓝光穿透门板,轻描淡写的捅进了自己的身体。

致命伤。

然而他不知为何却并不十分愤恨,自然也不悲伤。相反的,他的心底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欣慰来,他想不愧是我的弟子——

临死前他疯狂反扑,然而眼底最后只映照出了少年眉目清丽的脸。

……可是他竟然没有死。他看见佐助和那个鼬的一场大战,然后看见自己曾经的部下一路积攒力量,大范围的施放禁术,甚至以一己之力左右了由那个组织所跳起来的忍界大战……一度压着联军,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甚至连那个晓组织的成员也为他所驱使。

曾经的部下很好的继承了他的意志,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的合他心意,甚至他自问,哪怕是自己来做,也不会做到更好了。然而有人来当这个试验品他觉得正好,省的他一步步去麻烦自己。他观察了很久,那确实非常有意思——可是他同时也觉得无趣起来。

做到如此,又能如何呢?看到了,也就觉得没意思了。

然而最后完成了他一切目标的部下却被那个已经死了的宇智波鼬所打败……他并不感觉挫败,只是觉得无趣死了。